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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带着撒鸾前来。”耶律大石又道。
“半年前,闻得报仇无望,”萧琨说,“撒鸾在雪夜中弃我而去,投奔另一位承诺为他复国之人。”
耶律大石蓦然大笑,萧琨却道:“事实正是如此。”
“所以你没能忠心护主,”耶律大石的语气一瞬间变得轻松起来,说道,“我也未能重夺上京,用宋人的话来说,咱们半斤八两。”
萧琨眼里散发出少许蓝光,逼视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先前听信报提起过,萧琨的身边跟着一名少年郎,却未能确认是否撒鸾,毕竟这名少主生长于深宫之中,见过的人有,算不上多。
如今他确认了萧琨并未携耶律雅里,要当颐指气使的托孤摄政之臣,便放下了心头大石。
“现在,我需要你预备起大辽的军队。”萧琨道,“所有的。”
“营救撒鸾?”耶律大石放松以后,手指便在案上若有所思地敲了敲。
“面对即将降临的天魔,”萧琨说,“撒鸾如今陷于天魔之手,他跟着‘赢先生’也即日前在高昌城外交战的敌人……”
萧琨朝耶律大石详细解释了经过,耶律大石只默不作声地听着。
最后,萧琨道:“这是关乎于神州大地的一场浩劫,置身其中,谁也无法幸免,宋人、金人、高昌回鹘、西夏人。否则你以为毕拉格为何集结兵力,哪怕付出将士生命,也要一战?”
耶律大石作出认真的表情倾听,但就连没有幽瞳的项弦也看出他心不在焉。
“这样罢,”耶律大石道,“萧大人,撒鸾那孩子既然失踪了,咱们便说点实在的计划,如何?”
萧琨已知耶律大石心中所想,轻轻叹了一口气。
耶律大石起身,自顾自道:“辽国欠你实多,萧大人,我知道你的生平,从小到大,耶律家与萧家就一直在亏待你。”
萧琨把耶律大石的话头提前堵上了,说:“若非先帝,这世上不会有我。”
“啊,是。”耶律大石说,“若非先帝保下你的性命,你已在萧家的池塘里,被溺死了。但不杀你,能算恩情么?何况人总要向前看,你得承认,我们败了,败了就是败了,成王败寇,这也是他们宋人常说的。上京落入女真人之手,兴许有生之年,你我都无法再回到故土。”
“你想说什么?”项弦突然问。
“你会说辽语?”萧琨一时十分意外。
项弦当然会,少年时他走遍了神州的许多地方,虽不流利,却能听也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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