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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了。”靳樨道,空出一只手在漆汩肩膀上轻轻抚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漆汩等得浑身长了刺般不痛快,终于,靳樨的声音传来:“解开了。”
漆汩只觉得靳樨这句话如同神赦,大喜不已,他刚要跑,却意识到靳樨还没松开头发,遂头僵硬着问:“现在是在……?”
“急什么。”靳樨说。
漆汩抱着猫视线乱飞,从不远处的铜镜里看见他们俩影影绰绰的影子,靳樨手里拿着把木梳,正在替自己束发,他束得不急不慢,简直叫人心里痒痒,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梳好,慢悠悠地插了支木簪进去。
靳樨终于大发慈悲地说:“好了。”
漆汩不知怎的完全没想继续呆下去了,似乎有人在烧他屁股似的从床踏蹿下来,接着又着急忙慌地穿衣洗漱,手都没擦,湿漉漉地就抱着琥珀冲下去了。
琥珀对他手上的水十分不满,对漆汩直哈气。
张苹恰好走过,仰头道:“早上好,宁公子。”
“早上好。”漆汩匆匆刹步,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平和地笑了一下,扶住扶手,一步一步地循着楼梯往下走。
走到一半,漆汩看见厢房里,那名叫“琥珀”的少年又在喝牛乳茶,身侧有位年纪轻轻的公子哥,捏着把扇子,不急不慢地摇晃,然后臧初和公鉏白神色各异地缩在另一边吃东西。
漆汩突然想起来公鉏白方才是不是说了句……大变活人?
什么大变活人?
公子哥仰头对他扬起一个笑,自来熟地合起扇子在掌心轻轻一敲:“早上好,小阿七。”
等等,这口吻是不是有点耳熟?
这笑容也很眼熟。
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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