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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几日忙着北疆的事,一连几日没有翻牌子,这晚,月凉如水,洒在御花园的青石小径上,皇帝突然去了锦书轩。
锦书轩内,童子歌原本在灯下全神贯注地读书,那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映照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容。
听得门扉轻响,他抬眸望去,见是皇帝,浑身不由自主地一哆嗦,手中的书卷差点掉落。
他赶忙放下书卷,慌乱地起身,膝盖一软,直直地跪下,头也不敢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 陛下怎么来了?”
皇帝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近,身上的龙袍随着他的走动发出轻微的摩挲声。他站在童子歌面前,微微低头,目光落在那跪地之人的身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朕这几日忙于国事,冷落你了。”
童子歌心中惶恐,忙不迭地说道:“陛下为国事操劳,乃是天下之福,臣妾不敢有怨言,只愿陛下龙体安康。” 他的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皇帝轻轻抬手,示意他起身:“起来吧,朕今日来,只是想寻片刻安宁。北疆之事,朕虽已有应对之策,但仍需诸多部署,身心俱疲。” 说着,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微微闭目,揉了揉太阳穴。
童子歌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却依然不敢直视皇帝,只是轻声问道:“陛下,北疆可是有战事发生?” 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本不该过问朝政,但此刻又不得不接话,以免场面陷入尴尬的沉默。
皇帝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未怪罪他的逾矩,缓缓说道:“没有,但也快了,大齐的皇帝要按耐不住了。”
皇帝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与忧虑,继续说道:“大齐近年来国力渐盛,其皇帝野心勃勃,对我朝边境虎视眈眈已久,屡屡挑衅。如今北疆的异动,背后恐怕少不了大齐在暗中推波助澜,妄图借蛮夷之手来试探我朝虚实,进而寻找可乘之机,发动大规模的侵袭。”
童子歌内心思绪翻涌,下意识地就想要说出自己对北疆之事的一些想法和见解,那些念头在他脑海中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
然而,刹那间,宫中嬷嬷那严肃且严厉的叮嘱声仿佛在他耳边炸响:“谨记后宫不得干政,莫要因一时之快而招来灾祸。” 那声音如同冰冷的枷锁,瞬间锁住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他的嘴唇微微颤动了几下,最终还是紧紧地闭了嘴。
宗庭岭将童子歌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和欲言又止的神态尽收眼底,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与疑惑,随口问道:“你想说什么,说就是。朕赦你无罪,不会因你之言而降罪于你。”
童子歌深吸一口气,跪直了身子,垂眸道:“陛下,臣……臣妾听闻大齐兵力雄厚,实乃劲敌,当前我军重中之重且短板所在,便是军粮的储备与规划。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粮为行军作战根基,若军粮不足,纵有精锐之师,亦难支撑长久征伐。”
皇帝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荆州坐落南方,虽水军称雄,然仅靠水军之力,无法弥补军粮短缺困境。南方雨水充沛,河湖交错,土壤肥沃。可先着力水利建设,组织民力疏浚河道,加固堤堰,确保农田灌溉无虞且免受水患。
于荆州及周边适宜农耕之地,大力开垦,引入如占城稻此类早熟、耐旱且高产的稻种,推广育秧移栽技术,提高产量。南方水产丰富,可鼓励渔民增加渔获,腌制保存,作为军粮副食补充。且山林间盛产各类山货野果,可适度采集加工,丰富军粮供应。”
童子歌抬眼看着皇帝的神情,似乎并无不满,便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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