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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用银针防范他,张小姐还在屋中燃了让人脱力的药材。”他看了看被张青兰踩灭的纸元宝:“那让人脱力的药材,就裹在纸元宝中吧。”
提着周瑞实在有些吃力,谢清啼将人扔在地上:“即便我今晚不来,张小姐也能凭自己制住他。若我不来,张小姐可能会另寻由头报官,但张小姐报官,无法确保好事之人胡乱猜测。若我来此,张小姐可引导我替你报官,我猜的对不对?”
张青兰抿了抿唇,道:“只有一处猜错了,那让人脱力的药不是裹在纸元宝中,而是那纸元宝是在药汤中浸泡过的,这样更不容易被人发现。”
被猜中计划,她没有狡辩,而是默认了,谢清啼道:“你约我前来,就是算计我,让我配合你演这出戏。但你怎能确保,我会顺着你的意思帮你处理这人,而不是不插手这事。”
张青兰再次跪拜在地,重重叩头道:“父亲身死,宗族亲戚欺我母女无人可仰仗,联合起来算计我们,要逼我嫁给这个游手好闲的不入流之辈。我前两日无意间知道,因我不愿意这门婚事,他们就打算用这龌龊法子逼我。”
“我本打算诱他入局,然后以入府行窃的名义报官。”她抬头看着谢清啼,方才磕头磕的太狠,白皙的额头上已显出了一片红痕:“但今日见到了前来吊唁父亲的大人,而父亲确实有东西要我避着人交给大人,我想着既然要找个无人的时机与大人相见,不如就将时机选在我诱此人入局的时候。”
谢清啼最厌恶别人算计他,但他还是入局帮她,他没有扶张青兰起身:“若我不入你的局呢?”
“我在赌,赌大人即使看出我设的局,也会出手相助,”张青兰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父亲说过,谢大人是个心软的好人。”
这恭维的话到底是不是张仁说的,已无从考究,张青兰也知道谢清啼不一定信他的话,又道:“父亲五年前曾在宫中留了近一个月,只为救一个被折磨到只剩半口气的人。那人被救活后,却从未向折磨他的人报复,父亲说,陛下极为重视那人,即便他杀了折磨他的人,陛下也不会降罪他。他没有出手,是知道折磨他的人对陛下极有用,他念着陛下的恩情,不愿陛下为难,所以才没有出手报复。”
未曾想,张仁居然如此懂他,谢清啼沉默片刻,道:“妄议陛下是死罪。”
“民女知道。”张青兰复又叩首道:“但民女说过,大人是心软之人,民女说的这些话,不会传到第三个人的耳中。”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外边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三更了。
谢清啼道:“去拿你父亲要交给我的东西吧。”
这是不与自己计较算计他的事情了,张青兰松了一口气,她起身走到棺材旁,从棺材底取下一个半指厚巴掌大的木匣,打开匣子交给谢清啼。
她如此做,是想让谢清啼知道,这匣子中未设机关,谢清啼收起匣子:“若我今夜不来,你便要让这匣子随你父亲的棺椁一同下葬么?”
张青兰默认了,谢清啼不再多问,他提着周瑞离开了灵堂。
谢清啼离开后,张青兰脱力的坐在了地上,她看着周瑞磕在棺材上的血迹,心中生出后怕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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