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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他眼神归处,地上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清云哥的尸体。
脖子上那个子弹孔还在,大概原先是在流血的,现在有点白灿灿的粉末沾着,是为了我见到他的时候好看点吗?
我把熟睡的安安放回摇篮,强撑着身体下地,第一回摔了一跤,但从柜子里翻了止疼药吃了一会儿也好多了,邵叔也在此时进来,扶着我在床边歇会儿,强忍不住当时便抱怨起来:
“纪槟前脚把你抱回来,后脚山里就开始躁动,我只听他说、说是师父还活着,这一切都是他和侯文斌的计划,我不敢信,但又不得不信,毕竟他一个人不可能把整座山都围起来,连rodriguze先生也无可奈何,我就只能先行动,把澄澄拖了回来,又过了大概两个小时,侯文斌真带着人回来了,我不知道怎么办,纪槟就跟我说,先把你和澄澄,疏忱还有孩子留在房间里等你醒了在做决断,所以现在……”
“现在老傅在外面等我是吗?他想怎样?”我深吸一口气,回头盯着邵叔。
邵叔还蒙在鼓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能守着不让他们进来,师父、他以为你只是生气,就一直在大太阳底下晒着,说是求你原谅,山上那边听侯文斌说是把傅鸣堂和齐承都堵上了,但是他们又不处置!只是一路逼着人回了钟楼,就在顶上站着,什么都不做,傅鸣堂和齐承都快发疯了,一个劲儿拿小封做威胁,那些人就只管看着,就只看着,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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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股酸意升起来,眼泪不停往下掉:“他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回来!明明我都做了那么多准备想了那么多办法为什么还是躲不掉他!疏忆死了,小叔死了,清云哥死了,他凭什么再牺牲掉之之,在他眼里命就不是命吗……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诶,时时,不能哭啊不能哭,刚生完孩子,你现在哭又影响子宫复旧又影响血压的对身体不好……”邵叔手足无措,这一下差点把这半大老头一起整得老泪纵横。
只好在我哭也就是那么两声的功夫,宣泄一下罢了,我知道老傅为什么不处置二叔,战力相差这么悬殊,无非为着二叔手里还有底牌,所以必须要给他最致命的打击,把底牌逼出来。
他需要我,所以去做这种自我感动的道歉,逼我出门,当然,他也不会容许我一味拖下去的,否则二叔狗急跳墙,事情也会不好办,我抹掉眼泪看看窗外,也是几近夕阳西下了,马上就踩到底线了,我确实没时间哭。
于是稍想了想应对策略,我撑着站起来,走到清云哥的尸体、我哥旁边跪下,手指轻轻抚过他的伤口,也最后一次拉住我哥。
“时时你走吧。”他满心绝望,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怨恨,低下头去:“别管我了……”
可我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我清楚我没有逃避的机会了,强势把哥哥翻过来抱住,额头贴着他额头只怕也是人生最后一回,不敢沉溺太久,只要记住他的温度、就够了,随后把他推开,把他身上外套翻下来,抹去眼泪,戴上口罩。
“邵叔,帮我个忙,荣禺他们还在吧?快叫过来,问问有没有谁多准备一套白大褂,拿过来一件,让我哥过去,带他走,快走。”我推着我哥去门口。
他一慌,反过来抓住我双臂:“那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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