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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太阳刚出来,山顶仍旧很冷,不见花已经起来在院子里练剑,重剑被挥舞得虎虎生风,他没穿外衣,裹紧腰腹的里衣是白色,被汗打湿后黏在皮肤上,显出肌肉清晰的轮廓。
虽然外表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但身材意外得有成熟可靠的魅力,马尾扎得很高,随着横劈竖砍的功夫旋转,刘海一部分被汗濡湿,一部分甩来甩去。
重剑体积甚大,破空声比轻剑更重,他又特意使了劲去舞,发出扰人清梦的噪音,柏诗还以为回到小时候住在外婆家,天刚亮活了五年的公鸡就跑到她屋后面咯咯咯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太阳是它叫出来的。
不过她没什么起床气,顶多心里小小埋怨一会,坐起来打个哈欠去开窗,被风铺面糊了一脸,冻得发颤,又立即跑回去卷了个毯子披在身上。
不见花练剑的手没停,听见开窗的声音余光去瞥她,看见她睡眼朦胧的样子,一边想人终于醒了,一边在心里不满地哼了声。
罪魁祸首。
让他们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自己却睡得舒服的小呼噜都打起来,甚至连半夜屋里进了人都没察觉。
笨死了蠢死了,这个警觉心怎么在塔外活下来的?
他暗自腹诽,看见柏诗冒了个头一脸被冷到的表情,立即缩回去,再回来时身上裹了层毯子,又觉得刚刚那个冒泡的动作有点可爱,无论是从窗边突然探出头,还是现在把自己裹成鸡肉卷的样子,心脏像灌了一瓶带汽的水,从左心房射出来,咕噜咕噜蔓延到全身,于是连指尖都感到发麻。
不见花觉得不太对劲,收回集中在柏诗身上的目光散向四周,果不其然在厨房的门边看见了自己的哥哥。
虽然被绷带遮住了眼睛,脸上也面无表情,但他还是能看出他心里的激动,这种感情好死不死带动着他一起发疯,生出立即跑过去抱住柏诗,把她整个人吞进怀里的离谱想法。
既然这么想,那就这么做了,不见花将重剑狠狠插进地面,脚下除开便于行走的路径其余地方全是土壤,用来种些花草,他不是他哥那个墨守成规沉闷古板的性格,敢想不敢做,抹了把鼻子上的汗珠几步走过去,撑住窗柩,站的位置刚好挡住他哥看过来的视线,微微低头,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柏诗感觉他莫名其妙,揉眼睛的手都停了,“……干嘛?”
不见花嗤了声,突然伸手抱住她,滚烫的皮肉贴上被风吹得微凉的脸,似乎汗水都在这冰冷交加之下被蒸腾成了雾气。
柏诗睁圆眼睛,受到不小的惊吓,下一秒感觉脸颊脖颈被水濡湿,黏糊糊的,还有股浓重的汗味,突然明白过来不见花反常的拥抱究竟有什么的目的,“!!!”
“汗啊汗啊!”她挣扎起来,胳膊努力从被束缚的毯子里伸出来去推他,“好卑鄙!脏脏脏脏脏退退退退退!”
不见花原本只是想遂哥哥的愿抱一下就松开,现在却被她激烈的反抗激出点叛逆,“哪脏了?”他伸手握住柏诗的下巴,将她乱晃的头锢住,手指将她脸上的软肉挤出山丘一样的圆弧,面色不愉,“我问你哪脏了,我身上又没沾屎。”
对面那双眼睛瞪得更圆,里面的控诉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却再也不能说出话——不见花的虎口将她的嘴也封了起来,当皮肤真切地盖上嘴唇,让他莫名又想起昨晚借着月光看见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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