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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没多久,到了地方,在一间很小的屋子里,那个男人蹲在角落里,见有人来,慌忙抬头看是否是他姐叫人来的,看清来人却是席谨之和夏念笙,夏念笙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全是冰,恨不得将那男人的心给呙出来,他略微征了征,你们来干嘛?
席谨之冷着一张脸,双手抱在胸前,绝傲地呆在一旁,她以为夏念笙看到柏文初会马上扑过去,打骂撕咬,像打自己一样,只是夏念笙一进去之后,却像被石化了一般站在那里,她只是一直瞪着柏文初,柏文初被她盯得有些心里发毛,看什么看?贱人。他的衬衫已经很脏很烂,满脸胡须,那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已经有些松落,下巴上长出了胡须,看样子,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夏念笙缓缓挪动着脚步,看了看这间屋子的摆设,只有一张凳子,她绕到凳子旁,拿起来,打下去,那么快,那么狠,那么不着痕迹,柏文初的发出重重地一声闷哼,他面目狰狞,做出很痛苦的样子,好半天,他才缓过来,他才终于看清夏念笙冷静的眼神里隐藏着的绝望还有那种豁出去的无畏,他突然感到有一丝害怕,他有些慌,喊了喊人,没人搭理他,他就知道是席谨之做了手脚,他那被手铐铐着的双手忙抬起来,有话好好说,行吗?
夏念笙还是没搭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刚才用力太猛,她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一下给柏文初砸了下去,那一下,像自己也掏空了所有的力气,她一手撑在凳子上,一边喘着气,没过多久,她又将凳子拿起来,柏文初眼神里都是惊恐,忙从角落里站起来,他一步一步地退,夏念笙一步一步地紧逼,他举着手,等等,等等,好不好?我有话要说。
啪,柏文初只觉着自己的背都已经折了,重心不稳,一只脚已经跪了下去,整个人瘫了下去,那凳子的一脚已经断了。
席总,席总......柏文初焦急地喊到,念在......念在我是柏青筠的亲弟弟面子上,帮我,帮帮我。
席谨之从角落里绕在他面前,你还敢提你姐?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贪心,有计谋有心机,却从未想过你会如此狂妄和狠毒,在你心里,不管是谁,只要挡了你的前程,你都会杀之而后快的,对吧?这个时候,还给我谈什么亲情。
席......席总,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姐她最看重亲情,最在意家人,我爸才走没几年,要是我再出事,她会崩溃的。
那她有想办法来救你吗?有吗?席谨之捏住柏文初的下巴,他终于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突然笑起来,有时觉得你们这些女人真可笑,这个世界是男人的世界,你们却一直都没明白,柏青筠她一个人女人凭什么能当柏氏国际的接班人?她每天都只知道惦记着仇家的女人,真可笑,真恶心的同性恋,只可惜我爸那个老顽固,当初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爸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你肯定已经不记得在你爸死以前曾犯过一两次病,可惜你和你弟都太心急,以为他昏迷不省人事,逼他签你们制定的遗嘱,你们以为你爸真的不知道?你还踢你爸的床,还去掐他,柏文初,什么样的因,种什么样的果。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哦,我知道了,就是那次你把我爸弄死那次肯定是那老顽固告诉你的。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说我离开你爹办公室的时候他人还是好好的,你们也不信,爱信不信吧,只是,你为何,为何要潇潇的命?席谨之一想到潇潇,不由地痛心,虽然她和潇潇只是交易上的事,可是,说起来,潇潇的死她是有责任的。
哈哈哈哈,我就是见不惯她啊,她以为那么快就可以解脱?就可以摆脱我?从此就可以和那个女人过好日子了?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你知道她的命才多少钱吗?30万,我只是花了30万就找了一个养不起妻儿老母的人做这件事情,那天我都在场的,真的,我听到那一声噗,不对,砰,也不对,就是一滩血迹的声音,还有眼前这个女人,像个傻子一样地站在那里.......他话还未说完,席谨之抓过夏念笙手中的凳子就朝他砸了下去,夏念笙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只是那根被打断了的凳子脚被捏在她手里,她拿着它,一下一下地砸在那个男人身上,直到他再也说不出任何恶毒的语言,她打雷了,柏文初蜷缩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有人进来,向席谨之招手,席谨之明白,应了一声,就进来拉夏念笙,夏念笙不肯扔掉手中的东西,席谨之蹲□子,用柏文初的脏衬衫擦掉他嘴角的血,现在,你明不明白这个世界是谁在掌控?你还以为是你们这些肮脏的刽子手掌控吗?
席谨之起身抢过夏念笙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拉着她就走了,从头到尾,夏念笙都没说过一句话,一直铁青着一张脸,双手被打得生疼,席谨之一直拉着她,她挣脱开她的手,席谨之上车,为她拉开车门,她看也没看一眼,径直就走了,她走得很快,可能刚才太用力了,现在觉得很累很累,她走在南城的街头,华灯初上的街头,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一直走到了山上,走到了凌潇潇的墓地,她坐在一旁,靠着墓碑就那样睡着了,她太累了,那天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凌潇潇,潇潇来拉她,她就是赖着不肯起来,潇潇来揪她的耳朵,她疼的求饶,忽然,潇潇的眼神里像是有恳求,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问她怎么了呢?她也不说话,就那样走了,还是那样的眼神,像是走在时光的隧道里,又像是漫无边际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她突然就醒了,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她缓缓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就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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