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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希望明天能够好一点。”李星群再一次美美的睡了过去。
次日巳时,阳光斜斜切进大堂时,展筠正对着碗里的阳春面发愁。这位捕快之女穿着藏青色劲装,腰间牛皮囊里鼓鼓囊囊装着袖箭,却怎么也夹不起飘在汤面上的葱花 —— 她爹说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眼前的打荷姑娘竟能用竹筷尖挑起整根香菜。
“客官要加辣吗?” 祝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娘指尖捏着个小瓷瓶,里面是磨得极细的红椒粉,“我们厨子调的‘火雷椒’,比衙门的辣椒水还够劲。”展筠抬头,正对上李星群在厨房门口擦手的目光,那围裙上的刀疤让她想起昨夜爹说的 “五味刀” 传闻。她刚要开口,却听见马蹄声骤响,三名黑衣人撞开木门,腰间佩刀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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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青霜剑’!” 为首者踢翻条凳,瓷片飞溅间,白飞已抄起酒坛挡在兵器架前。祝一的手往袖口摸去,却被李三娘用旱烟杆轻轻敲了敲 —— 今日有捕快之女在场,需按官面规矩来。
“本店只管寄存,不管闲事。” 李三娘磕了磕烟锅,目光扫过展筠脚下的官靴,“何况兵器主人还没付保管费……”吕雁适时翻开账本,指尖停在 “暂存兵器两件,欠费5两” 的批注上:“按律,寄存物可留置至欠款结清。”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遇上 “账房说理”,面面相觑间,展筠已拍案而起。她前日刚偷学了爹的 “捕风捉影步”,此刻踩着碎瓷片跃上前,袖箭却在出囊时勾住了裙角 —— 哗啦声响中,半面酒架轰然倒塌。
“小心!” 白飞伸手去扶,却见展筠踉跄着撞向桌角,情急之下竟使出李星群教的 “颠勺功”—— 用托盘边缘勾起姑娘腰间系带,生生将她拽向自己怀里。可这招终究不是江湖武功,两人叠着摔进堆放柴草的角落,惊起一片灰尘。
黑衣人趁机劈向兵器架,却见吕雁突然将算盘抛向刀刃 —— 竹制框架裂开的刹那,算珠如暴雨般砸向对方面门。吕雁抄起账本卷成筒状,竟比画起衙门口的捕快口令:“尔等私闯民宅,损毁财物,按《大启律》第三十七条……”他的声音被展筠的惊呼声打断 —— 姑娘好不容易拔出袖箭,却因用力过猛射穿了屋顶瓦片,阳光漏下时,正看见黑衣人首领的刀已近在咫尺。“都住手!” 展筠终于站稳,掏出父亲的令牌时却差点掉在地上,“我、我是捕快之女展筠!你们再闹就…… 就押去衙门打三十大板!”黑衣人对视一眼,忽然狂笑:“捕快之女?就你这笨手笨脚的模样 ——” 黑衣人拿着大刀就朝着展筠砍了下去。
展筠被迫懒驴打滚躲开了攻击。她前日子刚偷学了爹的 “捕风捉影步”,左脚尖点地向右横移时,却因鞋跟打滑踉跄半步 —— 这半步之差让她的 “旋身抽箭” 变成了 “原地转圈”,牛皮囊口的绳结勾住了桌角的铜铃铛。
“当啷 ——” 铜铃爆响中,展筠的袖箭 “嗡” 地弹出三寸。她慌忙伸手去按,却误触机关,三支袖箭 “嗖嗖” 射出:一支钉入房梁,一支擦着黑衣人耳畔飞过,第三支竟直直插进了墙角的米缸。“噗” 地溅起一片白雾,她这才想起爹说过 “捕快用箭需装石灰粉”,却忘了调整发射角度。
“找死!” 黑衣人挥刀劈来,展筠下意识后仰,后腰撞上身后的酒桌。酸梅汤陶罐轰然倒塌,深褐色汤汁在青砖上蜿蜒成河,她踩着滑腻的地面后退,袖箭囊又勾住了竹制酒帘。整面酒帘 “哗啦啦” 坠落,竹片拍打在黑衣人刀背上,倒像是给对方的攻势伴奏。
白飞抄起托盘冲过来时,正看见展筠被刀风逼得连连后退,撞翻了放着糖醋排骨的食盒。瓷盘碎成三瓣,酱汁泼在她劲装下摆,倒像是沾了血迹。“用桌子挡!” 他大喊,却见展筠慌不择路间抱住了立柱旁的博古架 —— 上面摆着李三娘珍藏的青花瓷瓶。
“咔嚓”“哗啦”,博古架在推搡中倾斜,先是瓷瓶滚落砸中黑衣人头顶,接着整架古玩轰然倒塌。展筠闭眼惊呼时,感觉腰间一紧 —— 白飞用托盘边缘勾住她腰带,生生将她拽向自己,却因惯性双双撞进堆放柴草的角落。干柴堆里的火钳被撞得飞起,“当” 地砸在墙上的 “和气生财” 匾额上,匾额歪斜着盖住了黑衣人首领的脸。
趁此间隙,吕雁将算盘砸向刀刃,算珠如暴雨般钉入对方肩颈穴位;祝一拆开袖口,将整把干辣椒粉撒进第二名黑衣人的领口;李星群的铁锅从后厨飞出,“咚” 地扣在第三把刀背上,滚烫的锅沿在刀面烙出焦黑印记。展筠从柴草堆里抬头,正看见吕雁用账本捆住黑衣人手腕,账册里夹着的欠条在风中哗啦作响,而她的袖箭还插在米缸上,根本拔不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李星群的铁锅从后厨飞出,恰好扣在对方刀背上。滚烫的锅沿烙出焦痕,祝一趁机将整瓶 “火雷椒” 撒进对方领口。展筠捂着鼻子咳嗽时,看见吕雁不知何时已用账本捆住了另一人的手腕,账册里夹着的欠条在风中哗啦作响。就这样,酒店众人再一次赶走了这些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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