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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乞求（第3页）

他忽然变得听不到身后的厮杀声与狼啸，也听不到他曾一度引以为傲的风声，和桑晓月在最后发出的，让他逃命的大喊声。

安在就像是忽然失聪了一样，脑袋忽然晕的厉害，在此刻竟然只有嗡嗡嗡的声音不断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的瞳孔微微颤动着，在他眼中，夕阳的余晖斜斜切过书玲琅扬起的手臂，将桑晓月后背炸开的血雾染成浓稠的琥珀色。

“砰。”

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桑晓月砸落的瞬间扬起细小尘埃，在暮光中悬浮成静止的颗粒。

“嗡！”

安在的耳中突然响起尖锐的蜂鸣，盖过了书玲琅转身冷漠地看向他时带起的猎猎风声。

书玲琅收回染血的拳头，竖瞳里倒映着少年踉跄的身影。她轻嗤一声，沾血的指尖擦过嘴角，这动作在暮色里恍若优雅的舔舐。

第三息。书玲琅默默道。

安在忽然感觉他的膝盖发软，全身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一样，再也支撑不住自己。

他跌跪在雪土上，掌心触到细小的碎石与雪土，拼命地仰起头看向已经奄奄一息的桑晓月。

“安在...跑......”

“咕噜...”

桑晓月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混着喉咙里的血泡声，像漏风的风箱，她躺在地上，侧着头看向安在，眼中流下不舍的眼泪来。

“晓...月...”

安在听见自己沙哑的呢喃，却不知道这声音究竟有没有真正发出。

风卷消散后的战场陷入死寂，只有远处传来野鸦的啼叫，一声又一声，撞碎在逐渐暗沉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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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玲琅静静地看着忽然跪倒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此刻，他眼中的斗志全无，就像是被人夺去了神智一样，呆滞地看着在她身后已经濒死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