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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4页）

我苦笑了一下，他大概以为我在吃一个死人的醋，但这分明是两回事，我忙开口說：“不是的，我跟夏先生……”

“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他戏谑地看着我，摇头轻笑說：“没关系，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谁知道明天的事呢？有位哲学家說过，这是一个荒谬的世界，我们不能寄望明天。妳說，按照世界的荒谬和无逻辑发展，不可能的事，总有可能会发生，对不对？”

我哑然无语，他的话中透着淡淡的哀伤，点点如波光浮影，令人难以捕捉，却又分明感知。黎笙的笑容加深，缓缓地說：“妳们的事留着妳们自己解决，还是說說我的吧。我的情况，也是父亲骤然离世，家族生意压到我头上来。我下面管着几千人，几千张嘴，撩担子的话，他们就会，过得很惨，甚至于没命，所以我不能不管。”

“但是我与那个脓包林少爷不同，我对做家族生意很有兴趣，做得也很好，在我手下，产业翻倍，利润暴涨，一直不对头的人或公司，也被我一一清理掉，大家都說跟着我没错，我一时风头无二，有些小阻力小波折，都被我随手解决。对了，我就是那时候认识阿柏的，他最初，是来求我帮忙的。”

“后来呢？”我问他。

“后来啊，”黎笙微微闭上眼，表情平淡地說：“后来就得意忘形了，老天瞧不过我太狂妄，狠狠收拾了我。简单来說，我信错了人，被那个人狠狠摆了一道，差点把命玩完。”他睁开眼睛，看着我說：“那个人，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我有些震惊，忙說：“对不起……”

“没事，”他笑了起来，拍拍我的手，說：“这件事过去很久了。我早已看开，经过这件事，我忽然觉得很疲倦，我曾经說过，他要什么，我都会给他。他要我的命，这点除外，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格。我的命，是父母给的，是这么多年很多兄弟护着的，他没资格拿。不过既然他对我有的东西感兴趣，我就撩了担子，把位子让给他。自己跑来阿柏这里蹭饭吃。”

我点点头，明白那种倦怠感，說：“妳做得对。”

他呵呵低笑，揉揉我的头发說：“妳啊，真是善良的孩子，别人說什么妳就信什么。怪不得阿柏喜欢妳。”

我拂开他的手，不悦地說：“黎先生，妳說妳的事，我自然信妳，如果妳要骗我也无妨，因为这跟我原本就没有关系。”

黎笙淡淡地笑了，摇头說：“傻孩子，妳不妨想想，如果夏兆柏突然說，把公司所有权让给妳，会发生什么事？”

我愕然，随即說：“怎么可能。”

“我只问妳，如果真发生这种事，妳会怎样？”

“我不会接受。”我喃喃地說。

“如果妳接受了呢？”黎笙更紧一步问我。

“我，我”我思绪纷乱，脱口而出：“我驾驭不了吧。”

“对了，妳有自知之明，这很好。”黎笙笑了笑說：“一个大公司，一份大产业的运作，不是谁想拿走就能拿走的，能力在其次，关键是妳有没有那个资格。”黎笙的笑容变得有些冷；“往上爬，光靠野心和不择手段是不够的，还得有服众的本事。妳想啊，当年那个林氏少爷，能力明明不怎么样，可还硬将公司撑了好久，为什么？因为整个林家，除了他，别人都没有坐那个位置的资格。没资格的人硬要去做不能做的事，结果不外乎两个，不是被底下虎视眈眈的其他人吞噬殆尽，就是被外面的人吞并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