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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境况怎么看都像是阮秋季单方面的欺凌,但祁白露一次都没躲。阮秋季将他的睡衣扯得从肩膀滑落,祁白露也拽着阮秋季的衣服不撒手,要做野兽,就都要坦诚相见。阮秋季将他脱得浑身赤裸,他将阮秋季剥得一干二净,虽然阮秋季不爱让他碰,好几次把他的手臂按下去,把他的脸按回去。
就像一个岸边的人看到坠水的奥菲莉亚,不但没有将她救起,反而将手覆盖在她的面孔上,将她往水底下推,直到她的四肢被水草缠满,溺毙而亡。可祁白露不是在绝望中失足的奥菲莉亚,阮秋季咬他一次,他就咬回去一次,阮秋季手上有多么用力,他就多么用力挠回去,如果他们真的是两只动物,估计会一块一块咬掉对方的皮毛和耳朵尖。
红酒浸在裸露的皮肤上,淌满了地板,挣扎了不过一会儿,阮秋季看上去也跟祁白露一样凄惨了。他手上的动作欠缺过去的呵护与体贴,从沙发拽下一张毯子,毫不温柔地擦去祁白露身上的酒水。阮秋季的目的很明显,如果祁白露真的跟薛放有什么,身上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
祁白露是疤痕体质,哪怕留下一点瘀痕都会很明显,但是他的身上什么都没有,白如未被人踏足的新雪。阮秋季将他的每块肌肤都检验完了,瞥他一眼,架起他的双腿,察觉到祁白露想要合拢膝盖,他就扣着他的小腿牢牢固定住。
尽管祁白露有心理准备,还是被他第一下抵进去的动作搞得很难过,他伸手扯住阮秋季的头发,嘴唇打着颤,阮秋季贴着他的嘴唇道:“是他不愿意碰你,还是你有那么一点良心?”
没等祁白露回答,他就退出去又顶了一下,这一次的动作还是又狠又重,祁白露看着阮秋季,说话的声音变了调,但还是那种淡淡的语气,道:“为什么我跟他一定要上床?”
这句话的语境令人浮想联翩,为什么一定是做爱,不能是手淫和口交,不能是亲吻和抚摸,不能是精神上的交流与共鸣,不能是秘密的恋爱。谁也不知道这栋房子发生过什么,也许他爱怜地吻过他呢。
明明阮秋季才是占据上位的人,可是那颗充满猜疑与嫉妒的心仿佛完全被他拿捏住,祁白露竟然这么残忍,这么说就好像他们一直以来的快乐都是很可笑的事。
被汗水打湿的额发垂下来,盖住眉梢眼角,阮秋季低了低头,眼里射出嘲讽的冷光,道:“为什么?郑昆玉那么对你,你不是照样爱上了他?我看你喜欢得很。”
“爱”这个词煞有其事地吓人,祁白露的胸膛剧烈起伏,忽然撑起上身用力推他,阮秋季一只手就攥住他的两只手腕,强迫他倒回去,压制着他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操他,每一下都狠得让祁白露弓起背。阮秋季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道:“这么久了,你倒是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微弱的呻吟声,祁白露眼里噙着水光,看上去就跟要哭了一样,但阮秋季怀疑他是否真的有眼泪。不过被操了几下,祁白露就软得像水里的鱼,这样的反应还在嘴硬,还把脸转向一边看着墙壁,阮秋季用食指勾过他的脸,让他朝上看,道:“你在视频里对着他哭的时候,是不是还觉得很爽?”
祁白露看着阮秋季阴沉的眼睛,身体一阵冷一阵热,手指紧紧揪住了地板上的衣服,阮秋季果然早就看过了,他看过了。他真的想去抓阮秋季的眼睛,好让他别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阮秋季却还在说:“你想知道我的感受吗?”
“闭嘴。”
“当时我真想也那样操你,然后录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直到让你忘了他。”
祁白露闭着眼睛喘息,但是眼角有一滴很大的泪滚下来,接着还有第二滴,说不上他是因为快感哭的,还是因为阮秋季说的话。阮秋季干得太深了,每次都是强硬地全部插进去,他敏感的身体受不住这样的凌虐,终于有呜咽的哭声从喉咙里挤出来,阮秋季俯视着他潮红的脸,冷漠而自嘲地弯了下嘴角,最后道:“但我没舍得。”
被泪水浸湿的睫毛动了动,可是话说到这里,阮秋季似乎也累极了,他用手捂住祁白露的眼睛,好像这样就看不见他掉眼泪一样。接着阮秋季垂下头,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散去,让这场交欢只变成单纯的皮肉交易,祁白露听不见他说话,也看不见他的脸,甚至接下来一个吻都没有,只有让人空洞又麻木的快感逐层堆积,将他们推向欢愉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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