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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他低哼一声,迈步离开了。
高放给信云深解了药性,亲眼看著少年安静地沈沈睡去。
天已经晚了,信云深又连睡著都要抱著住他不撒手,高放便没有再找小二另要一间房。只是跟信云深躺一起真不是一般的遭罪,他稍一动,那家夥就像受了委屈似的哼哼唧唧,全不复平日里的故作老成,让高放不由得担心这情花之香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後遗症。
高放小心地哄著,就当提早当爹了,一直到天光熹微的时候才终於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可是昏!沈沈地没睡多久,他便又被床边的异样惊醒,一睁眼,便看到信云深光著膀子跪在床下。
"你──干什麽?"高放有些迷糊地出声道,从床上半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一片光洁的肩头。
信云深眉头紧锁,眼神往他脖子周围的青紫伤痕上溜了一眼便又迅速地荡了开去,眉头中间的川字越发地深刻了。
"小放,我不是人!我居然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你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信云深梗著脖子红著脸叫道,却让高放更是一头雾水。
如果仅仅是昨晚那种程度的事情,这孩子把自己骂得也太狠了点……何况他是中了毒,而自己是大夫,那更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了。
"你先起来。"高放无奈地坐起身来,眼睛酸涩,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脸上肯定挂著两个大黑眼圈。这个小混蛋晚上不让人好好睡觉就算了,大清早地自己睡饱了就在这里扰人清梦,真是烦人的小鬼。
"我不起来。"信云深眼泪汪汪地抬头,"小放,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高放顶著两个憔悴的眼圈耐心地劝解道。
"小放你不用安慰我了。"高放亲切的态度让信云深更加感到罪孽深重,他竟然对这样的小放做出了那种禽兽事情,真是罪大恶极,"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你骂我吧,都是我罪有应得!"
"……信公子,你睡饱了就出去玩吧。"高放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躺倒下去用被子把脑袋蒙起来,只想尽快把睡意招回来。他昨晚到现在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现在正是头昏脑胀,分外地难受,因此心情也分外地不好。
没想到那小鬼还是跪在床边不依不饶,细数自己不可饶恕的罪恶行径,听那声音真是中气十足,精力充沛。他昨晚是一夜安睡到天明,这会儿自然神清气爽,但是缺觉缺到心情暴躁的高放听在耳里,就忍不住额角边一突一突地跳。
所以说处男就是麻烦。
信云深还在自我检讨,高放忍无可忍地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露出白晰的光裸胸膛,把信云深惊得瞪大双眼,继而脸上便突然燃起了漫天红霞,面红耳赤地左看又看,不敢盯著看,却又不舍得低头不看,为难得不知道怎麽样才好的样子。
"好吧,小鬼,你口口声声地说对不起我,那你就告诉我,昨天晚上你是怎麽对不起我的?!"高放朝著床边脸红成灾的少年俯身过来,毫不在乎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手臂拄在床边托著下巴,朝著少年脸上轻吹了一口气,果不其然地看到那白嫩的面皮更加红了一层。
"我、我──我对你──就是──那样了!"信云深鼓著面颊,眼睛看到高放身上那些痕迹,平日里的伶牙俐齿此时却丝毫施展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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