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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汀木讷地摇头,说不是。
温雾屿的墨镜往鼻尖滑下了一点儿,“那是朋友?”
路汀很轻地嗯了声,被蝉鸣盖了过去。
温雾屿全当没听见,他继续往下说:“不论是什么关系,在自己脆弱的时候,应该是能从对方得到良性帮助的,而不是弥足深陷,奢求他来看你一眼。”
这话太深奥了,路汀没这么听懂。
“什么?”
树荫下的阳光斑驳又灿烂,温雾屿偏头转向路汀,焦距却落在别处,他说:“汀汀,我觉得你们挺好的。”
“挺好?”
“特别融洽吧,这很难得。”温雾屿笑了笑,收起了混不吝的慵懒,“我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相处,哪怕是最纯粹的那一种关系,如果跨越不了差距的鸿沟,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更别说日久相处的将来了。”
路汀听进去了,他怯生生地看了温雾屿一眼,没有产生任何眼神交流,压了小了不少,他问:“可如果、如果不是纯粹的关系呢?”
“那就看你自己在乎多少了,”温雾屿不疾不徐地说:“我以前也有这种困惑,觉得自己很糟糕,身体不正常、思想也不正常,喜欢月亮,又碰不到月亮,他太皎洁了。可后来,月亮就在面前了,你还要挖个洞继续往地底下躲吗?”
路汀听得眼眶酸涩,鼻子也酸。
“不论什么关系,如果心生隔阂又闭口不言,那到了岔路口的选择只会越走越糟糕。对方真心待你好,就不要举棋不定了。”温雾屿顿了顿,又接着说:“自信是自己给,要是承受不了,转身看看,你想把真心捧给谁?”
路汀的真心已经给出去了,他不敢承认而已。
温雾屿看出了路汀的窘迫,他把鸡汤端出去了,道理也说明白了,至于怎么领悟,那是路汀自己的事情。
许久过后,阳光从侧方转到头顶,正午了,路汀才慢慢嗯了一声,他说:“我知道了。”
温雾屿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他矫气的毛病犯了,被虫蚁烦得不行,又吹了声哨子,不远处的草丛有动静。
温雾屿不是南方口音,倒是跟路汀挺像的,他嘬嘬两声,说:“旺财,来。”
一只拉布拉多钻了出来,嘴里叼着牵引绳送到温雾屿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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