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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的日子,如果彼此有缘分深入交流,不管是身体或者心理的秘密,不该由唐林深探究,而是顺其自然的一马平川,这是起码的尊重。
唐林深收拾干净心绪,抬起头,人已经站在路边,马路对面就是花潮,花店门口围了好些人。
“怎么回事?”唐林深喃喃自语,怕又出事情,疾步过了马路。
花潮做促销活动,在店门口摆了张木桌,木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花束,五块钱一捧。又在木桌旁立了块牌子——
带束花走吧,我想和你抱一抱。
路雅芬在,宋意灿也在,路汀躲在两人身后,他时不时探头,有些犹疑,也有焦虑。
宋意灿不忍心,对路雅芬说:“小姨,要么把牌子撤了吧,别为难汀汀了。”
路雅芬回头看路汀,看见他满头冷汗,心疼又无奈,说好。
宋意灿把牌子摘了下来,随手往身后一放,招呼着前面的客人买花、收钱。
有些人好奇,问了一句:“欸,那牌子呢?跟谁抱啊,怎么回事?”
宋意灿不想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假笑往脸上一挂,“没怎么回事,活动结束了!”
这种活动路雅芬盘算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她跟路汀商量过,主要想提高路汀的沟通能力,卖一束花,跟陌生人抱一抱,不用说太多的话,正常交流几句,能慢慢学会走路就行。
路汀一开始没同意,他不知道该怎么做。路雅芬教了,他不想学,只要想一想就会紧张害怕。后来通过跟唐林深的短暂交流,路汀成功送出了一朵花,他觉得这滋味不错,于是路雅芬再度提议,路汀便答应试一试。
可是当路汀站在路边,繁杂的噪音正面袭击他的神经,一切侵入者被无限扩大,如潮的恐惧和无措如影随形。路汀没有安全感,即便路雅芬在身边,他依旧不敢抬头与外界进行正面沟通。
仿佛唐林深只是个意外,善意的意外而已。
路雅芬知道这一次失败了,路汀把自己掌心磨出了红,右手僵冷,他没能开始拥抱,又匆匆进入自己的世界。
路雅芬没敢把这种失落挂在脸上,道阻且长,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宋意灿张罗着收摊,桌子上只剩一束花了,路汀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块牌子。
“汀汀,我搬桌子啦,”宋意灿说:“你别在这里站着了,风大,小姨让你进屋呢。”
路汀低着头不说话,牌子快让他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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