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究竟是多能忍耐的人,才能咬碎牙在孤寂里一次次熬过那致命的头痛。一想到他的身体里有虫在啃噬他的脾脏,他就心痛如绞。
想到这,秦修宁想不下去了,捧起他的头,低头吻上了他的唇,郑重的、温柔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他半分。
直到被吻得气息不稳,高璟昀才被放开。他凝望着他的眼睛,抬手帮他擦去脸上的血,仿佛不够,又在他还留着血迹的唇角轻轻啄了一下,才退开半步。
“我不能在这里久留。”
“我知道。”
刚才忍了那一鞭子王庆才可能放心的走,但不能保证他不留下眼线在他身边,也无法确定这宫里有多少是他的人。
他现在理解了他父王当年为何对他那般冷漠失望,当着那么多人将他撵走,其实都是在保护他。而因为有个野心勃勃一样被下了蛊疯魔的高璟衍在身边,他的处境究竟有多难。
“江浔之已经在找虫母了。”
“我知道。”
顿然,二人无言相视,只剩下注视着彼此的沉甸甸的目光。
无需语言,他们心知肚明,这次离别意味着什么。
高璟昀亦知道秦修宁擅自跑下山以身作饵,就是帮他做了最后那个艰难的决定。
他决然收回了目光,后退半步,转身,朝牢门抬步,再没回头。
直到脚步声渐弱,远处的微光随着沉重的天牢门合拢的声音一起消失,秦修宁才收回了视线,坐回墙边的草席上。
他这次是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原来并不比当年的不辞而别好受多少。
他仿佛看见了七年前的李未寻,红着眼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雪山下那间木屋。
他知道不是他绝情,而是他不能回头,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