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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意说得有点心虚,毕竟按他的标准,他也成了一个随便的人。
他以为余愿什么都不懂,可是余愿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余愿的眼睛转了转,那是人在回忆时特有的动作,“我知道。接吻是很亲密的行为,只能和最亲密的人一起做。”
这句不像是余愿能独自组织出来的语言,许知意明知故问,“谁教你的?”
答案显而易见,“我哥哥。”
许知意的牙像咬了一口酸梅,酸得他不禁吸了下腮肉。画室的人都知道章书闻和余愿相依为命,许知意当然也不例外。
毫无疑问,许知意所担忧的,章书闻要早他很多年教导过余愿。他酸溜溜地说:“那你哥教没教过你,喜欢一个人才能亲他?”
此言一出,余愿目不转睛地盯着许知意,像是听到了十分了不起的言论,连瞳孔都微微扩大。
许知意被直白的注视盯得不自在,“看什么?”
“喜欢......”余愿复述这两个字,好似拨开了一直遮在眼前层层叠叠的云雾,他眨了眨眼,“你也会亲喜欢的人吗?”
许知意的耳根子猝然呼呼发热,如临大敌,“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相比许知意没来由的慌乱,余愿只是很轻微地侧了下脑袋,神态像极了某种刚出巢穴时嗅到新雪气息的幼兽,好奇地探索着雪地里隐埋的用来过冬的贝果。
夏风灼灼,许知意的手心很烫,圈着余愿的手腕,五指收紧,企图抓住点什么。他又被架到了过山车的最高点,心跳一下重过一下,车厢缓缓地往下倾斜,做好失重准备的许知意也不自觉地弯下了身体。
他的目标很明确,可还没等他触碰到两瓣柔软,先听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声,“哥哥。”
许知意愣住。
余愿黑亮的眼瞳闪闪发光,带着一点羞怯和兴奋向许知意分享雪地里挖到的果子,“喜欢哥哥......”
许知意顿时直起身,震惊得半个音符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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