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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
闹钟提醒余愿到吃药的时间。那夜受到惊吓后,到了下半夜余愿就迷迷糊糊地发起了热。距离事发已经第四天,余愿的烧早就退了,但人还是蔫蔫的,依旧时不时流鼻涕和喉咙痛,因此药不能停。
感冒药锋利的锡纸边缘被章书闻修成了圆角,防止割伤余愿。
一天三次,每次两颗,余愿从不落下。
温水送着苦涩的药片滑进余愿的喉管里,铁质的房门传来脚步声,他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猛地呛了下,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愿愿。”章书闻将门反锁,三两步上前拍着余愿的背。
他的冲锋衣上还挂着水珠,头发濡湿着,怕把寒气传染给余愿,等余愿的咳嗽声渐小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余愿咳得两颊通红,看起来像是又发了一场高烧。
章书闻脱下被雨淋湿的衣物,刚穿上衬衫,手就被余愿牵住了。
余愿穿得厚实,刚握过装了热水的杯子,热度未褪,柔软的掌心像是烧开的暖壶,乍一贴住章书闻冰冷的手,冻得一颤,却没有松开,反而是更加攥紧了。
章书闻的右手有伤,有两个指节擦破了皮,露出被水泡得泛白的里肉。他回过身,单手将衬衫最顶端的两颗钮扣扣好,迎上余愿焦虑的眼神,解释道:“抬重物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很快就好。”
章书闻在工地上班,小磕小碰在所难免,余愿并未怀疑。
“有没有按时吃药?”
余愿讨赏一般地点点脑袋。
章书闻伸手在他头顶轻轻地拍了两下,“真乖。”
得到称赞的余愿眼瞳亮晶晶地盯着章书闻,腼腆地抿出个笑窝。
那晚过后,章书闻替他在学校请了假,余愿再没有出过家门,但长久以往不是办法。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章书闻琢磨着搬家,可提前结束租房合同只能拿回一半的押金,再者,他已经没有办法和以前一样安心地将余愿独自留在家里。
人心难测,谁都不能保证余愿往后不会再遇见诸如刘成的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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