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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高开学的第一天,余家那边就出了乱子。
放学时间,蔡芬亲自去接的孙子,可在校门口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余愿的身影。她本以为余愿是被老师留堂了,但直到五点,余愿都没有现身,这才发觉不对劲,当即打电话给余愿的班主任。
一问,余愿早就出校了。
蔡芬又打电话回家询问媳妇,可余愿并未回去,这下可不得了。
班主任知道余愿情况特殊,赶忙出来见老人家。蔡芬急得直跺脚,责怪老师在校没看好她的孙子。
学生丢了,老师比谁都担心,她边忍耐蔡芬的质问边道:“余愿奶奶,你仔细想想,余愿平时喜欢去哪儿,或者他去同学家玩忘记跟你们说一声呢?”
蔡芬对余愿了解甚少,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自打将余愿接回来后,这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看得很紧,极少让余愿出门,就算是外出,蔡芬也一定会跟着。为了防止余愿联系章家人,就连余愿之前的电话手表他们都给换了款全新的,好在余愿从未表现过要离开的念头,这也就让他们松懈了许多,哪能想到刚一开学就出了这种岔子?
今日余愿出门把手表落在家里,没法通过定位找到他的具体位置。
他会去哪里?这是个好问题。
嘀的一声,三路车迎来熟客。余愿慢腾腾地走到最后排靠窗的空位坐好,他把窗打开一条小缝,让带着热意的风沿着缝隙拂过他的脸侧。
他不认识从现居住地到回家的路,因此整两个月,都在等这一天。
哥哥不来接他,他可以自己回家。
望着一路熟悉的景色,余愿露出了消失许久的笑容,极浅淡的弧度,但眼底盈满了期待。
他像之前一样在路口下了车,慢悠悠地往回家的路走。他见到了熟悉的烧烤店,老板新养了只黄不溜秋的小土狗,趴在店里热得直吐舌头。
余愿被可爱的小狗吸引,很想上前揉揉小狗毛茸茸的脑袋,但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就被压了下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更重要的人要见。
他躲着夕阳走,没有打伞,脸颊被烘得微微发红,发尾黏了汗湿漉漉的,眼睛贪恋地打量着周遭的场景。路口那个年近八十的有痴呆症的老奶奶还是跟往常一样,搬着个小凳子坐在家门口,见到余愿走过来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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