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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空调呼呼对着余愿吹,他被吹得晕晕乎乎,不禁往章书闻的方向挪了点。
章书闻把煮好的虾滑蘸了酱夹到余愿碗里,垂首问:“怎么了?”
余愿说:“风打我的耳朵。”
对面的陈永乐只听见了半句,扬声,“谁打你?”
章书闻却很能解密余愿的妙言妙语。他先拿手挡住余愿的脸侧,将余愿半包裹在自己怀中,避免风再灌进耳朵里,然后叫住服务员,“你好,可以把风往上调一调吗?”
陈永乐被辣锅里的牛百叶辣得不断呼气,说话都大舌头,还不忘调侃道:“书闻这个哥哥做得真没话说,早知道他这么体贴,之前就该先跟他拜个把子。”
章书闻拿公筷用闲着的手夹了颗鱼丸,沾了满满的辣酱,微笑,“你想当我弟,行啊,把这个吃了。”
陈永乐嘶嘶抽着气,灌了两口冰水,正想说话,余愿却做了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他从章书闻的臂弯里半撑起身体,一口咬住了鱼丸,动作之快,让章书闻都没来得及阻止。
余愿不会吃辣,一把鱼丸含进嘴里,辣籽就像鞭子一般在口腔内狂舞起来。他白皙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粉,不敢嚼,又不敢咽,愣愣地闭着嘴。
众人连忙让余愿吐出来。
余愿却像是被辣懵了,动也不动。
章书闻快速地抽了两张纸巾抵在余愿的下巴,催促道:“吐出来。”
辣意使得余愿黑亮的眼瞳泛起一点水渍,可他非但没按大家说的办,而是在章书闻略显焦急的眼神里嚼巴嚼巴将鱼丸囫囵吞下去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法理解余愿的行为。
余愿从脸颊红到脖子处,他吮了吮舌头,想要赶跑在他口腔里战斗的隐形军队,艰难地咕哝着,“吃了。”
他说得太小声又太含糊,在嘈杂的火锅店里是那么轻不可闻,只有离他最近的章书闻隐隐约约听清楚了。
余愿一说话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章书闻无暇猜想余愿为什么心血来潮吃了辣鱼丸,倒了杯冰水,“喝吧。”
余愿乖乖地接过冒着水雾的玻璃杯,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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