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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儿所在老旧的居民楼里,接待的都是附近工人的孩子,一个月三百五,包午餐。
所长是个和蔼的微胖的中年女人,看着很是面善,牵余愿手的时候余愿似乎也并不排斥她。
可就在王如娟转身离开时、就在生了锈的铁质栅栏门要关上时,余愿却挣开所长的手,扑到门上喊了一声“妈妈”。
王如娟听得心都要碎了。工友不让她回头,劝道:“你现在就不忍心了,以后还要上学该怎么办?”
她咬咬牙,不顾身后余愿越来越大声的妈妈头也不回地奔下了楼梯。
王如娟心神不宁了一整天,晚上下班去接余愿,见着余愿懵懵地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她叫了好几声余愿都不应她。
“愿愿,妈妈来接你了。”
余愿还是不说话,乖乖地跟她回家。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王如娟以为余愿适应了托儿所的生活,没想到第七天所长就将她拉到了一旁。
“愿愿妈妈,你家孩子太不配合了,老师带着他们做游戏唱儿歌,就他一个人不声不响。吃饭也是,其他小孩都吃完了,他愣是一口不动。再这样下去,还是得送到特殊学校才比较适合。”
为了多攒钱给孩子的以后做打算,王如娟早八点上工,晚七点半才下班,连中午都不敢休息,一天工作十个小时有多。那天她出了点差错被扣了五十块钱,一听托儿所不愿意再收余愿,双重打击下,整个人几近崩溃。
她沉默地牵着余愿回到那间二十来平的出租屋,骤然爆发了。
“为什么不配合,为什么不做游戏,为什么不吃饭?”
“你说话,余愿,别只是看着我,你说话啊!”
“我不要你了,你让我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王如娟坐地大哭,小小的余愿眼睛闪阿闪,慢慢走过去圈住了她的脖子,一板一眼地喊:“妈妈。”
王如娟猛地抱住余愿,啊的一声,“我的愿愿,我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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