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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承在医院住了快半个月,祁靖川和肖让分别来过一趟,怕打扰他休息,都是坐了很短的时间就离开了。
宋怡这个当妈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忙,自己儿子都快要出院了这才匆匆跑过来。
彼时扶夏去了水房接水,回来才从门口听到屋里两人的谈话,刻意在外面等了会儿,没有进去打扰。
宋怡的抽泣声隐隐约约听不真切,说话嗓门倒是一如既往地大。
“我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可他老家的母亲已经快八十岁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啊?”
“阿承。”扶夏听见宋怡唤了人一声,恳切求道:“就算是证据确凿,你要是能出具一份谅解书,他没准还能减刑呢?”
“你真是太闲了。”季晏承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竟然还有空操心他八十岁的母亲怎么样,那你有没有想过,在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虽然紧隔着一道门,扶夏还是不难听出他情绪的激动。
半晌未过,季晏承平静了些,又道:“先不说他之前犯了什么错,单凭他绑架又威胁扶夏,还拿刀对着扶夏的脖子,我就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扶夏扶夏,你整天就知道扶夏。”宋怡的巴掌拍到季晏承腿上:“你连我这个妈都不管了,你跟他过去好了,以后再也不要认我了!”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一句气话,宋怡说完,季晏承却沉默了。
过了会儿,突然反问:“你以为我不想吗?”
病房一时间陷入到长久的寂静当中,后来两人又低声说了些什么,扶夏再没听清。
两分钟后,屋内高跟鞋的脚步声传来,扶夏后退,往墙边的拐角处躲了躲。
门开了,宋怡泪眼婆娑走出来,鞋子踩在医院走廊的瓷砖上掷地有声,背影与步伐带着失望的决绝。
像不留痕迹的一阵风,很快消失在尽头的电梯间。
出院手续办好,季晏承与扶夏一同回了北城。
季晏承的身体还在恢复期,按理来说老宅那边人多、照顾得更周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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