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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凛停住了脚步,回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才继续走。
谢西槐从盛凛的眼中读出了很侮rǔ人的意味,他冷静地记在了他的复仇小账本上,小账本最近三页写的全是盛凛。
从糙丛走到泥地里,谢西槐一路拖出一长串水痕,他身上又湿又冷的很不好受,见行李不远了,边走边解腰带,脱掉外袍,还准备脱内衣。
盛凛抽出马鞍边藏着的匕首,把兔子按在地上,利落地开始处理,去完皮回过头去,谢西槐只剩一条亵裤,对着地上摊开的一大堆里的繁复花哨的袍子发呆。
“你在gān什么?”盛凛问他。
谢西槐转头,见盛凛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也一愣,看到边上的皮毛才知道就是刚才那只兔子,他顿了顿,说:“这衣裳我不会穿,往常是侍女帮我穿的。”
这衣服五六七八层,层层都要从不一样的地方穿过去,才能达到那样玉树临风羽化登仙的效果,谢西槐会穿才怪。
盛凛越过他,走过去架柴火,谢西槐看着他的烤架,搓着手问道:“大侠,烤兔子啊?”
“嗯。”盛凛难得答了一句。
林子里又起了一阵风,谢西槐被风一chuī,打了个喷嚏,趁机又问:“那能不能帮我烤烤湿衣服?”
盛凛神qíng冷淡地点点头,谢西槐便把湿衣服抱了过去,放在一旁。
火烤起来了,热气扑面而来,谢西槐半luǒ着,冷得浑身发抖,忍不住靠近了火堆。
谢西槐盯着烤架,看着还滴着血水的兔ròu,突然问盛凛:“哎,盛大侠,你是用什么杀的兔子?”
盛凛一转头,谢西槐才发现自己坐得离盛凛太近了,他也没穿衣服,靠别人这么近似乎有些不讲理节。
谢西槐头发全湿了,散着铺在背上和胸前,如墨一般的长发间,隐隐可瞥见白瓷似的皮肤,眉眼也像在水里浸泡过一般灵动。
离得近了,才能看清谢西槐的qíng貌,谢西槐的好看是普普通通的好看,却和所有活人一样鲜活而富有生机,这生机像是脆弱不堪,又触手可及。
盛凛顿了一刹,才回答了他:“匕首。”
“我以为是渡生剑呢,”谢西槐坐远了些,烤着火道,说罢自己也笑了,“渡生剑那么大,也砍不到小兔子。”
谢西槐话多,生平最怕冷场,自从见了盛凛,便热衷于用他那张热脸去贴盛凛的冷屁股,过了一会儿盛凛不接话,谢西槐又说:“也不知用渡生剑烤兔子是什么感觉。”
兔ròu渐渐熟了,油从ròu上滋滋冒出来,浓郁的香气散了出来,谢西槐咽了一口唾沫,才问:“内脏挖gān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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