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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上了年纪的人,总是这般驮不住事情,越发的婆婆妈妈起来了,你看本王不是好好地在这里?还只管哭。”水溶淡淡的声音里,有难得的温和。水安听了之后,眼泪便掉的更加汹涌。
紫鹃早就跪着爬到黛玉跟前,抱着黛玉的脚呜呜的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呦,我这身子都快散架了,你还只管揉搓,碧落,快把你紫鹃姐姐扶起来。”黛玉看看一旁的碧落也攥着袖子擦眼泪,便摆摆手说道。此时哪里是哭的时候?
水安几人收住情绪,各自擦干了泪水站在水溶黛玉两边。水溶侧眼瞧见正厅侧门处,有几个花红柳绿的身影晃动,屋子里虽然熏了香但依然能闻得出酒味,便知道这里刚才定是摆了酒宴寻欢作乐,许是他们是在庆祝自己的失踪也未可知。于是心中冷笑,眼神便更加犀利。
龚尚仁立在一旁,原是想等水溶发问的,并且在心里猜测了好几个问题,且都想好了如何回答,一遍遍打着腹稿。然水溶却一直不说话,只扫视了一遍屋子里的众人,方淡淡的问道:“龚大人,你可有什么跟本王说的吗?”
“呃,啊?”龚尚仁在肚子里琢磨了半天,就是没想到水溶会这样问,一时便愣在那里,又想了半天,方慌张的跪在地上,连声请罪:“王爷恕罪,下官没有管理好地方,致使流寇夜袭王爷郡主的居所,让王爷和郡主受惊,实在是死罪。”
“受惊?”水溶冷笑,一身伤疤,身中剧毒,九死一生,只是受惊而已?
“是……让王爷身处险境,是卑职死罪。”
“你很该庆幸啊,本王没死,你也死不了了。”水溶冷哼一声,心中怒火一下下的往上顶,握着太师椅扶手的手暗暗用力,关节发白,眼看着就要发作出来,至少也要以钦差的身份,治这个龚尚仁一个渎职之罪。
黛玉悄悄地抬手,轻轻地压在水溶的手背上,轻声开口,结过了水溶的话:“龚大人,这流寇袭击之事,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本宫猜想,你身为一方父母,自然也不愿意看见这种事情发生。但这件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就算王爷不追究此事,皇上那里,恐怕你也难交代。还有,王爷此番前来江南,原是为朝廷筹备军粮的,如今遭袭,弄了一身的伤,如何能四处走动?这筹备军粮的事情,恐怕要靠你多多费心了。等王爷的伤养好了,自然不再劳动你费心了。”
龚尚仁开始听着这位郡主的话,心里就像是灌了蜜水一样的舒服,心道还是咱们姑苏的姑娘好啊,这郡主就是体谅人情。这流寇袭击北静王,官府有什么办法,流寇都是江湖高人,官府不过是些庸兵,那些江湖杀手,若是没钱哪会下这样的血本?那天早晨清理现场,光寻得着的死尸便又一百多俱,好家伙,这是一般的流寇吗?
但到后来,又听这位郡主把征粮的事情压在了自己头上,便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差点嗷的一声叫出来。
水溶心中的怒气被黛玉摁下去,此时见龚尚仁要开。寻理由反驳黛玉的话,便沉声问道:“怎么,你办不到?”
“卑……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为王爷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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