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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这话很是。咱们家人口繁杂,外边的田产生意也不少,这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事情很是繁杂,你刚刚理事,不要太过着急,就从家里的琐事理起,外边的事情向来是管家水安在料理,回头你多问问他也就罢了。”太妃点点头,黛玉的话句句在理上,又极给太妃留面子,所以太妃的心中很舒服,说起话来也和蔼了许多。
黛玉忙起身答应。
“行了,溶儿带着你媳妇先去前面理一理家里的事吧,这几日忙着你们的喜事,家中好些事都放下了。我累了,没什么大事你们别来吵我。”太妃说着,便往后靠过去。
水溶和黛玉出了凝瑞轩,先回到自己的静雅堂。水溶一进屋门,便坐在正厅里的椅子上,阴沉着脸对边上的丫头说:“去把秦氏给我叫来。”
黛玉见水溶如此,心中一愣,瞧这阵势,水溶是生秦氏的气了。于是黛玉也不多说,只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慢慢的吃茶。
不多时秦氏梅蕊扶着丫头的手来了,但她一身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发髻蓬松,钗环散落,脸上残妆未洗,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进门后娇娇怯怯的给水溶行礼请安,却好像没看见黛玉坐在上面。
“来人!”水溶只冷冷的笑了一声,也不问秦氏因何不来上房请安,也不问秦氏无视主母,眼睛里还有没有规矩,只等两个婆子进门后,吩咐一声:“把秦氏拉出去,掌嘴二十。”
“王爷饶命!”秦氏立刻就吓坏了,立刻跪倒在地大声求饶,原想着弄这么一副可怜样儿到水溶面前来,水溶会心生怜惜,再问问自己病情如何,接着再安慰几句便可以回来。如此一来更加给黛玉一个没脸。却没想到进门来水溶二话不说张口便要打。
“饶命?”水溶冷笑一声,“你自己说说,你该打不该打?”
“贱妾……贱妾……”秦氏恨恨的瞄了黛玉一眼,她自然明白昨天和今天她都不来上房给黛玉请安,服侍黛玉起床梳洗是自己不对,凡是大户人家都极看重规矩,这做妾的,原就是妻房的奴婢,无论男主子是否在自己房里留宿,每日早晨,她们都必须早起到主母的院子里请安,服侍主母起床梳洗,没有主母的话,她们是不能擅自离开回房歇息的。
但是秦氏素来仗着太妃的偏爱,又加上这几年来她身为水溶的大妾帮着太妃打理府中的琐事,便自以为自己与众不同,恃宠而骄不把黛玉放在眼里。昨天没来,水溶没说什么,秦氏便更加大胆,索性今儿还不来,甚至水溶叫她,她却衣衫不整的前来。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水溶原本心里有五分怒气,在看到秦氏衣衫不整的时候,肚子里的怒气便增加到了十分:“你不知道?那就给我打!掌嘴三十!看她知道不知道。”
掌嘴,是个不轻不重的处罚。这轻与重都在行刑的人掌握了。但这秦氏素来仗着太妃的信任,不把这些下人放在眼里,整天以主子的身份呼来骂去不说,逢年过节还要收他们的孝敬,甚至一个不高兴便克扣人家的月例银子。这些婆子们平时没少受她的气,今儿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哪里会便宜了她?
一顿噼里啪啦嘴巴子抽下来,秦氏的脸变肿的老高,嘴角里也早就出了血丝,原来那一副花容月貌早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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