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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背诵过的四书五经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他觉得那些文绉绉的东西防不住恶人、救不了弱者,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花了七八年的时间喜欢上武术的时候,娘亲居然勒令他考取功名。
“那些功夫没有用处,你当不了武将,难道要去当打手吗?我念在你幼时被人掳走、患有心病的份上,允许你结伴游玩整整七年。若是没有荒废这七年,你接下来的人生会顺利很多,不过,从现在开始也来得及,不要再去什么上官府、端亲王府,你就待在家里,先把论语第一篇背完才能睡觉。”
他反抗、逃跑、装晕,不管做什么都没用,娘亲总是拎着鞭子过来就是一顿抽打。
她打人总是收不住力气,他有时还会被打到晕厥,满身都是血痕。
然而,这些过往在娘亲嘴里都是她付出爱意的证明。
每当她一遍又一遍地向父亲或者是其他长辈控诉自己的儿子有多么不听话、多么逆反,这些话语就像是无形的竹鞭,永远鞭笞着他看似开朗、实则枯萎的内心。
“发誓与她断绝联系,还是继续跪到明天?”
“我跪。”
“逆子!逆子!”赵夫人最后一鞭抽得极狠,竹鞭应声断成两截,如同他们无法挽回的母子关系。
大门从外边锁上,厅堂里漆黑一片。
赵北逸就这么跪在前厅,从袖子里抽出一条丝绸,这是他与玲珑温存时,从她发间扯下来的,隐隐约约还残留一点香气。
他把丝绸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手腕,丝滑的触感好像她的指尖轻抚过他的身体。
他在这一刻无比思念她,好想将她拥在怀里,好想亲吻她的香唇,好想听她喋喋不休地说胡话,好想永远与她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开。
深夜,管家打开门锁发现他还在跪着,轻声问了句,“公子,夫人问你认错还是继续跪?”
他不答话,依旧直挺挺地跪着。
两天后,赵府闭门谢客,几位郎中接连被请入家中,终于捡回赵北逸的性命,只是腿筋僵坏,此生再难习武了。
赵夫人闻言,只是握了握拳头,压制住身体的颤抖。
许久,她看向床榻上的儿子,颤声说,“也好,让他这辈子老老实实的,不要再做错事了。”
赵府这边闭门谢客倒也让柳夫人心中放松一些,因为她今天收到了柳歆儿的家书,想要她再联系赵北逸,把人带进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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