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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苏苏有些好奇地看着西门庆,“你以前挣的钱,大都给了玳安,咱们以后吃什么?”
“花兄弟不是留有一箱价值连城的珠宝吗?”
苏苏觉得有些好笑,她不太明白西门庆在想什么。自己挣的钱几乎尽数送人,却用别人的?
“花贤弟凭生只爱钱和自己。他死后,自然希望钱财能落在可靠人手中,西门想,自己多少算是他心中的可靠人吧。”
“王婆卖瓜。”
“谢苏儿夸赞。”
苏苏撇撇嘴,托着腮帮子望着院中的葡萄架,这是最后一夜了。明日,这葡萄架就同她没了任何关系。今夜,她要将它记在心底。在这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每一片葡萄叶,都记着她和他的一切。
西门庆忽然拿着一把铁锹走了过来。也不说话,只是在葡萄架下挖掘着什么。苏苏有些担心他弄伤葡萄的根部,他却说用不着担心。
他似乎在那里埋了一些东西,埋得并不深,很快,一个木盒露出头来,小心翼翼拿着木盒,轻轻放在苏苏手心,西门庆笑道,“苏儿打开看看。”
七分紧张三分好奇,苏苏打开了木盒。揭开层层包裹的锦缎。里面是一根发钗,那根用数颗晶莹婉转的绿色珍珠做成的发钗。苏苏最开始做首饰的时候做的那一根,现在她技艺精进了不少,这些以往做的东西此刻看来竟是有些粗糙了。
苏苏曾数次查过西门庆的账目,当时怎么都没有发现这一根发钗,她本以为,上一次吵架后,西门庆就将它丢了。
“你怎么……”
轻轻将发钗插入苏苏梳起的发间,西门庆笑道,“当时,西门认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睹物思人,总是不甘,索性不看不想。”
“现在?”
“得一心白首。”西门庆轻笑着,捏住她的手,“西门肯为苏儿散尽家产,也愿意为苏儿护得自身性命,苏儿可否愿意同西门白首?”
“你以前不是中自称‘在下’吗?怎么这一刻称自己为西门了?”喜欢忽略问题重点也是苏苏的好习惯。她终于发现西门庆似乎改了口。
西门庆却笑问,“西门是那种文绉绉的、谦谦有礼的、故作正经的人吗?”
“也对……”苏苏沉沉点头。
西门庆的自我评价很正确。
“所谓‘在下’,不过是勾搭小娘子时学会的混账话。小娘子们大抵喜欢看来翩翩有礼的男人,不留意就顺了口。在阳谷县时总是改不过来,而今要离开阳谷县,自然会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