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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截肢巷战(第2页)

活尸们动作僵硬却异常迅猛,关节处的青铜卦钱随着动作发出“叮当”的脆响,他们嘶吼着扑向最近的吐蕃骑兵,有的骑兵躲闪不及,被活尸抓住胳膊,“咔嚓”一声,胳膊竟被生生扯断,鲜血喷了活尸一脸,活尸却像没感觉一样,张嘴就往骑兵的脖子咬去。

“杀!”蒋师仁怒吼一声,陌刀横扫,刀风劈向最前面的一具活尸。刀身砍在活尸的肩膀上,“当”的一声脆响,活尸只是晃了晃,肩膀处的骨头露了出来,却没流一滴血——关节处的青铜卦钱正好挡住了刀势,卦钱上出现一道裂痕,活尸的动作却更快了,张开嘴就往蒋师仁的脖子咬去,嘴里还淌着黑绿色的腐液。

王玄策见状,猛地将青铜接骨钉掷出,钉尖精准刺入活尸肘关节处的青铜卦钱。“噗”的一声轻响,青铜卦钱瞬间碎裂,活尸像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关节处的腐肉开始快速发黑、萎缩。“破他们关节的卦钱!”王玄策大喊,同时拔出腰间的横刀,刀刃对着另一具活尸的膝盖——那里也嵌着一枚青铜卦钱。

蒋师仁立刻反应过来,陌刀改劈为刺,刀尖对准活尸的肘关节,“噗嗤”一声,卦钱碎裂,活尸应声倒地。扎西朗杰带着吐蕃骑兵冲了上来,他们手里的马刀虽然不如陌刀锋利,却也照着活尸的关节砍去,泥婆罗骑兵则举起藤盾,挡住宫墙上射来的箭矢,同时用长戟戳向活尸的胸口,虽然伤不到活尸,却能暂时逼退它们,为陌刀手争取时间。

御道上顿时乱作一团。马蹄声、刀砍声、活尸的嘶吼声、箭矢的破空声混在一起,血雾越来越浓,连头顶的阳光都被染成了暗红色。王玄策贴着墙根,一边砍杀靠近的活尸,一边观察尸堆的动静——他发现尸堆深处还在不断钻出活尸,每隔片刻就有十几具爬出来,显然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地操控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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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校尉!你率五十陌刀手,从北巷口的光点突围!”王玄策砍倒一具活尸,抹了把脸上的血,朝着蒋师仁大喊,“尸堆后面肯定有天竺巫师操控,杀了巫师,活尸自然会失效!我在这里守住六个光点,你速去速回!”蒋师仁重重点头,挑选了五十名精锐陌刀手,组成尖刀阵,陌刀并排向前,像一堵钢铁墙,朝着北巷口的金红光点推进。

活尸们疯狂地扑上来,却被陌刀精准砍碎关节的卦钱,纷纷倒地。蒋师仁一马当先,陌刀劈开挡路的活尸,刀刃上沾着的腐液“滋滋”作响,却丝毫影响不了刀势。王玄策则带着剩下的骑兵,分成六队守住另外六个光点,吐蕃骑兵的马刀和泥婆罗骑兵的长戟配合默契,虽然偶尔有骑兵被活尸抓伤,却始终没让活尸突破光点防线。

宫墙上的天竺兵见活尸挡不住唐军,开始往下扔火油瓶。陶制的火油瓶砸在青石板上,“轰”的一声燃起大火,御道西侧顿时成了火海,热浪滚滚,泥婆罗骑兵不得不往后退,西墙根的金红光点眼看就要被火焰吞噬。“扎西朗杰!用水囊灭火!”王玄策大喊,吐蕃骑兵立刻解下腰间的水囊,朝着火焰扔去,虽然不能完全扑灭大火,却暂时遏制了火势,保住了西墙根的光点。

就在这时,蒋师仁的声音从北巷口传来:“王正使!找到了!尸堆后面有个穿黑袍的巫师,手里拿着骷髅杖,正在念咒!”王玄策心中一喜,刚要下令让陌刀手支援,突然发现尸堆顶端站起一个人影——那人穿着天竺国王的金袍,头戴镶嵌宝石的宝冠,手里握着一把象牙柄弯刀,正是阿罗那顺!

阿罗那顺冷笑着看着御道上的唐军,声音隔着尸堆传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残忍:“王玄策,本王以为你不敢来曲女城,没想到你真敢带着这点人马,来替那二十八条死狗报仇!去年他们的惨叫声,本王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今日就把你们这八千骑,全做成活尸,让你们永远守着曲女城的尸堆!”

王玄策握紧横刀,刀身映出阿罗那顺丑恶的嘴脸,他冷笑一声,声音传遍整个御道:“阿罗那顺,大唐使团的血,今日必让你加倍偿还!蒋校尉,斩了巫师!”蒋师仁得令,陌刀一挥,朝着黑袍巫师砍去。巫师慌忙举起骷髅杖抵挡,“咔嚓”一声,骷髅杖被砍成两段,里面流出黑绿色的液体,巫师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身体迅速发黑、腐烂。

随着巫师被杀,尸堆里的活尸动作突然变得迟缓,关节处的青铜卦钱开始生锈、剥落,最后“噗”的一声化为粉末。活尸们再也不动了,像一堆真正的尸体,瘫倒在青石板上,散发出浓重的腐臭。阿罗那顺见状,脸色骤变,转身就要往王宫跑,嘴里还喊着:“禁军!快放箭!拦住他们!”

“哪里走!”王玄策纵身跃起,横刀带着风声劈向阿罗那顺,蒋师仁也提着陌刀追了上来。吐蕃和泥婆罗骑兵们士气大振,呐喊着冲向王宫,马刀和长戟举起,映着血红色的阳光,像一片钢铁洪流。御道上的尸堆还在散发着腐臭,却再也挡不住唐军的脚步,七处金红光点依旧明亮,指引着八千余骑的复仇之路——去年二十八人的冤魂,今日终于能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第二节 :卦钱引尸

王玄策弯腰从活尸肘关节处挑出那枚青铜卦钱,指尖刚触到钱身,卦钱突然发烫,边缘的玄字壹刻痕竟渗出暗红血珠。他下意识将卦钱举过头顶,正午的阳光穿透血珠,在巷壁上投射出一道刺目的血光——血光落地时骤然铺开,在斑驳的宫墙石壁上组成密密麻麻的纹路,纵横交错的线条像极了《卫公兵法》里失传的巷战阵图谱。那些纹路不是划在墙上,更像用鲜血直接浇筑,凹痕里还凝着未干的脑浆,被阳光晒得发亮,泛着诡异的油光,连天覆阵地载阵的暗门标记都清晰可辨。

这是李药师当年的巷战阵!蒋师仁提着陌刀凑过来,玄甲上还沾着活尸的腐液,他盯着墙面上的血光纹路,声音里满是震惊。去年在长安兵部当差时,他曾见过《卫公兵法》的残卷,里面只记载了巷战阵的名字,却说此阵因过于凶险已失传,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曲女城的巷壁上得见全貌。更诡异的是,纹路里的蛇蟠阵路线被脑浆浸得最深,原本该通向巷尾的通道,此刻却画着一道反向箭头,箭头顶端还嵌着半片天竺弯刀的碎片——显然是有人刻意篡改了阵图。

王玄策用横刀刀尖轻刮墙面纹路,脑浆顺着刀尖滴落,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响。他突然想起昨夜潜入城中时,在梵音寺的残碑上见过类似的纹路,当时只当是天竺梵文,现在看来,那竟是巷战阵的简化版。阿罗那顺是想用这阵困住我们。他沉声道,指尖抚过风扬阵的暗记,那里的脑浆最厚,显然是阵眼所在,蒋校尉,你带陌刀手劈开血幕,我倒要看看这阵图后面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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