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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了?”项弦睡眼惺忪。
“什么时候了,”萧琨道,“你居然睡得着?”
萧琨简直对项弦无话可说,项弦说:“我被抓去吊了这么久,也很累啊!”
阿黄也醒了,说:“他只是最后被吊了起来。”
“别拆我台。”项弦说,“你去找几只鸟儿,让它们沿着魔气飞走的方向看看。”
萧琨的精神与体力都恢复了,皮肤亦显露出苍白色,一身全是血,趁着黎明时分去洗澡换衣服。
项弦跟在他身后,到溪畔去洗漱。
“原来咱俩已经认识很久了,”项弦说,“咱们本来就相识啊!只是因为魔王扭转宿命,所以忘了!”
萧琨答道:“这重要么?”
“当然重要,”项弦说,“你在想什么?”
“你能不能把脑子用在真正重要的地方上?”萧琨简直哭笑不得,他所说的“这重要么”意思是这一世……姑且能称作“一世”?他们已经缔结了同生共死的情谊,先前如何相处,便不那么重要了。
项弦却误以为萧琨并不在意那些曾经发生过、最终又被彼此所遗忘的事。
“首先,同样的事不止发生了一次。”项弦说,“根据我的推断,咱们辛辛苦苦,找到心灯,凑齐人手,打到魔王面前,接着他发动那玩意儿,时间开始回转,一切又得重来。”
“正是如此,”萧琨道,“我爹就是这么推断,而且咱们还将每一世的记忆,忘了个干干净净。”
“那位穆天子,他自己记得么?”项弦道。
“一定记得,”萧琨答道,“这也就是他们总抢在咱们前头的原因。”
项弦明白了,所以他们从中原来到西域,寻找心灯,而敌人抢先在克孜尔设下了埋伏,一切都有了解释!
“啊,这样啊。”项弦说。
萧琨赤裸身躯,站在齐腰深的溪水中,擦拭身上的血,看了项弦一眼。
项弦打了个响指,又道:“魔人们记得么?”
“我猜不记得,”萧琨说,“只是一个非常笼统的猜测。我爹说,只有掌控并发动宿命之轮者,才能拥有完整的记忆。魔人们听命令行事,而咱们不仅仅努力过一次,最后都功亏一篑,在宿命之轮的面前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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