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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话音落了,再无后语,盛母等了很久,才知道那这三个字就是佟言的所有回答,她面色微沉,不悦道:“我们是盛屿的父母,”她指了指坐在轮椅上沉眉肃目的老者,“这是盛屿的外公,即便你不是女人,也应该懂得和自己男人的家人应该如何相处吧?”
拿着茶壶的手一滞,佟言抬头看了一眼盛母:“盛夫人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茶盏的盖子轻轻拨动茶汤,女人喝了口茶:“注意你的态度。”
佟言放下茶壶,取下别在衣服口袋上的签字笔,便签就在手边,他写下了日期,做完这些抬起头,态度温谦有礼:“盛夫人,做财务咨询是要收费的,如果你认可我们的收费,我的态度会令你满意的。”
茶杯“啪”的一声放在了桌面上,茶汤四溅:“佟言,你一个男人想得到我们的认可已经难于登天,你要是不识好歹,今后你在盛屿身边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佟言起身坐回办公桌后,隐隐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盛屿藐视法律,构陷同行;逐利弄权,落人下乘;闹得身陷高墙,有罪在身,林女士,你有子如此,是凭什么拿出恶婆婆的做派的?”
两只高跟鞋骤然并緊,茶杯再次落在茶盘儿上时,发出零零碎碎的声响。
盛母像被人抽了无形的一巴掌,脸上一片热辣。这两年这种巴掌她挨得多,家世相当,互相瞧不上的那些夫人;家世不济,须得仰望巴结她的那些女人;甚至贵妇团里曾经要好的姐姐妹妹,都轮番上阵,明里暗里甩来过巴掌,自打那支翡翠手镯被自己男人强行撸下来拿去抵债后,盛母的生活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黑暗,丈夫靠不住,她只能靠儿子,心心念念盼着盛屿出狱,盼着儿子东山再起,盼着将来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用力地还回去!
却被佟言今日的一句话生生道出了不敢直视的隐忧,盛屿还能带给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强撑着所剩无多的气势,盛母回击:“佟先生的这些话,以后有机会我会告知盛屿的,他风光时你侬我侬,落魄后劳燕分飞,佟先生还真是现实。”
黑色的皮鞋在高跟鞋上用力一跺,盛父不耐烦:“啰嗦这些干什么?我们是来找人的!”
这个向来愿意躲在女人身后的男人终于露了头,气急败坏地质问佟言:“我们都看到盛屿在被带走前和你在停车场……做那些没眼看的事情了,如今他出狱了不来找你找谁?好,他可以藏着躲着,我们见不到人,能拿到钱也行,我们是盛屿的父母长辈,他必须赡养我们!”
佟言周身散发着懒得应付的冷淡,他拿起手机:“我帮你们拨一下报警电话,寻人还得求助警方,顺便你们还可以告他不尽赡养之责。”
电话未被接通,就被盛父抢过来挂断:“找不到盛屿,找你也行。”他疾声厉色,“你们钻一个被窝,穿一条裤子,盛屿肯定会给你留一些钱吧?今天把这些钱拿出来万事好说,拿不出来我们就不走了,你这地方虽不及我原来一个书房大,我们倒也能将就将就,从今天起,吃住就在这里了!”
“没问题。”佟言淡声应下,“我这里开门做生意访客众多,一会儿林海实业的魏总过来谈合作,盛先生和他是旧识吧?正好一起聊聊。”
盛父哽了一下,面上藏不住难堪:“你这小破地方能接到林海的业务?”
“佟某不才,魏总从大公司跟到了我这小破公司,我是他的私人财务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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