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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愉的神色平静,似乎这个举动在这一刻发生对他而言就像在平时一样没区别。赵韫儒侧过头看他,见他双手放回外套口袋中,便想到了刚才那个被他放回口袋里的U盘。
从餐厅过来的路上,差不多十分钟的距离,赵韫儒一直在想该怎么应对。
是先稳住陈洛愉,找曹胥报信?但是以曹胥的处事风格,如果知道了他敢私下保存交易的证据,恐怕他的下场会比去自首更惨。
如果不找曹胥,他能说服陈洛愉吗?
这点赵韫儒完全没把握,毕竟陈洛愉的个性耿直,是非观念重,不是可以轻易收买的类型。而且这件事不止陈洛愉一个人知道,就算他能让陈洛愉帮着隐瞒,他能让藏在背后的人闭嘴么?
还是说让陈洛愉把背后的人交代了,自己去商量?
这就等于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万一对方狮子大开口,或者以此为理由今后不断敲诈他呢?
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医院的熟人?还是
杂乱的念头在脑海中不断反复闪过,赵韫儒盯着陈洛愉的左侧口袋,他的目光太过直接,以至于陈洛愉注意到后,问他:“老师,你在想拿走U盘吗?”
赵韫儒转回脸,看着自己这一侧的窗外,语气冷淡地道:“现在就算拿走也没用了。”
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摩挲着口袋里那枚小小的长方形物体,陈洛愉暗自觉得庆幸。庆幸赵韫儒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老师,虽然做错了事,但没有真正丧失底线。
“老师,”陈洛愉放缓了语气,“我知道说这些你不想听,但我还是要说。”
他看着赵韫儒的侧脸:“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去做那种事。你家庭美满,事业有成,又不缺钱。而且这种事一旦东窗事发了,不说你自己的安危,俊凡要怎么办?”
赵韫儒始终盯着窗外,在陈洛愉说这些话时,他唯一的反应就是牙关咬紧了,从陈洛愉的角度能看到他因为紧绷而鼓起的咬肌。
陈洛愉提到赵俊凡,他想反驳一句这么做也是为了赵俊凡考虑。话到嘴边又哑然了,因为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个理由其实薄弱得站不住脚。
为了儿子所以他要多赚钱,有了钱,他就可以全家移民出国,也可以给儿子一个更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