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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谁也没有说破。
他们选择沉默,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因为捨不得。
墨从羽喝下一口浓烈的酒,喉头灼痛,却远远比不上心里那种被掏空的苦。他曾以为自己是理智的、克制的,可以用时间把对程柠的情感熬成冷静,直到她离开、消失、又重现,他才发现自己从未真正放下过。
他爱她,爱得不乾不淨,甚至有些扭曲。只要她还愿意留在他身边,不管她犯了多少错、心里还装着谁,他都愿意闭眼接受。他甚至不在乎她曾为祁照哭泣、曾利用过所有人,只要最后那个她还叫程柠。
而墨韩晏,比他还更清醒,也更极端。
墨韩晏曾恨过她,恨她让墨从羽失控、让墨家分崩离析,也恨自己无论怎样冷眼旁观,却还是被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撼动。那个女人明明知道如何在墨家父子的世界里生根,还带着玫瑰刺的笑,一次次地把人推向深渊。
他明明知道她不乾淨、也不纯粹,但她身上的伤、她眼里藏着的倔强和脆弱,就像一种令人上瘾的毒。他不想爱她,可是这份情感,早已变成一种本能的执念。
「她是火,」 墨韩晏曾低声对墨从羽说,「会烧掉我们所有人,但我偏偏不想让她熄灭。」
于是他们默契地不谈祁照,不问她这三年在谁怀里哭过笑过;他们不拆穿她谎言背后的动机,也不提她心里可能最终不会留下谁。
这份爱,是黑的,是病的,是畸形的。但也因为太深太浓,反而成了无人能割断的绳索。
他们选择原谅她,或许不是宽容,而是放不下。不是她无可替代,而是没人愿意输。
程柠站在楼梯口,看着两人背影,心中百味杂陈。她明白,自己从来都不是被爱得最乾淨的那个人,但却是他们甘愿染上汙泥也要守着的那个。
这样的爱,不见得幸福,但却太深,深得让人逃不开、也断不掉。
程柠推开那扇熟悉的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气,那是墨从羽常年使用的香氛,浓烈而霸道,像是他本人一样,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人他的存在。屋内的光线柔和,夕阳从落地窗洒进来,映在墨从羽那张依旧邪魅俊美的脸上。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领带微微松开,露出精緻的锁骨,眼底藏着一抹深沉的光芒,像是早已等了她许久。
「柠柠,回来了。」墨从羽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悸动。他站起身,缓缓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宣告某种主权。
程柠笑了笑,脱下外套挂在门边,露出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却掩不住那股清冷又勾人的气质。她的视力已经逐渐恢復,眼前的一切不再是模糊的影子,而是清晰得让她心头一颤。墨从羽的五官还是那么立体,眉眼间的风流与偏执交织,让她有些怀念,又有些陌生。
「是啊,回来看看你们。」她轻声说着,目光越过墨从羽,落在了沙发上那个倚着靠背、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身上。墨韩晏一身黑色休闲装,俊秀的脸庞带着一抹坏笑,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那双眼底的深情和放荡,却又无时无刻不透着成熟男人的诱惑。
「姐姐,终于捨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真要在巴黎把自己嫁给某个外国佬了。」墨韩晏站起身,懒洋洋地走过来,嘴角挂着一抹调皮的笑意,却在靠近她时,眼神猛地一变,带上了一丝柔情,「看得出来,你眼睛好多了,现在能比看清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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