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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不撕,”温景焕依旧说着,“那张纸也是没有法律效力的。精神病人的遗嘱,无人能够证明你是清醒状态下写的。”
女人怒目而视,一双浑浊的眼睛似乎在咒骂面前之人,晏安鱼站在温景焕身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温景焕却只是轻轻一拂,她的手便垂了下去。
“你说温娴?”
他微微眯起眼,嘴角含着笑,“他们就快要去蹲监狱了。”
女人彻底绝望了,她靠回床板上,两手从被子里垂下来,目光无神地仰躺着。
心率监测器的声音回响在病房里,晏安鱼听见那声音越来越慢,就像是时间被无限地拉长一般,让他也忘了呼吸。
“安鱼,”温景焕回身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
晏安鱼回过神来,迟钝地移开目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刚想开口,温景焕便打断了他:“让我自己待一会儿,乖。”
他眼里带着茫然与恳求,晏安鱼不懂那是什么情感,但心里很不好受。
“那我在门口等你,”晏安鱼艰难地开口,“随时叫我。”
他从这沉寂得让人胸口发疼的病房里退了出去,站在门外。外科医生在忙别的,晏安鱼便和李医生一起站在门口。病房里没什么动静,晏安鱼听见身旁一声叹气,李医生两手揣在口袋里,靠在了墙上。
“李医生,你还好吗?”晏安鱼打量他。
李医生仰着头,疲惫地抹了把脸,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变得明显。
“我知道她杀了人,但是也是我的病人,”李医生叹了口气,“没能治好病人,是作为医生最大的遗憾。”
晏安鱼看着他,许久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干巴巴地安慰:“你已经尽力了。”
病房内,温景焕一语不发,静静看着床上越来越虚弱的母亲,机器的声音像是在给死神倒计时。
女人就这样躺了很久,而后挣扎着抬起手,用力拽下脸上的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