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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祥原本还因为她把陆谷打得满脸血,让旁人看了笑话而不高兴,一听这话,脸色越发不好,但没有言语,捡起院子里到处散落的木柴,撒气一样朝柴堆扔过去,这才沉着脸,就要往草药郎中家里去,陆谷好歹是他家的双儿,连看都不看一眼,只会让背地里的闲言碎语更多。
杜荷花见他这幅不言不语的窝囊模样,这会子出门,绝对是去看那个野种。
她暗地里冷笑一声,快步走过去,抬头斜眼看着陆大祥低声怒道:“你心地好,养了个好双儿出来,今日伙同他人往文哥儿身上泼脏水,明日就能指着老陆家的祖坟骂,祖宗见了他都得恼死,也不知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叫你做了个绿头王八!”
陆大祥脚还没迈出院门,就转头死死瞪着杜荷花,他脸色那叫一个黑,可杜荷花一点都不带怕的。
清溪村的人还在院子里没走,卫兰香看门口那两人不知在低声说些什么,一个赛一个脸色难看,留心想听一听,但杜荷花不再说了。
连要出门的陆大祥都拐了回来,从腰间摘了旱烟杆,蹲在墙根抽了几口,烟雾笼罩在他满是阴霾的褶子脸上,看起来比往日老了几分,而一想到杜荷花的话,就越发叫他心里不痛快,连带着对陆谷这个野种越憎恶。
卫兰香一直没走,就是防着陆家人耍赖不认账,自然得守着,银子要不回来了,但东西他们得拿走。
沈玄青回来后,得知陆谷没有性命之忧,清溪村的人搬东西就要回去。
卫兰香看着这些破烂东西,根本不值二十两,可沈玄青跟她说回家去,她哀叹一声只得作罢,陆家不要脸,他们家还要好好过日子。
东西还没搬呢,杜荷花堵在门口不让走,指着沈玄青鼻子骂他不知廉耻,背着个衣衫不整的双儿出门,接着就骂起了卫兰香和沈家其他人。
陆大祥不抽旱烟了,朝地上啐了口,起身看着沈玄青的眼神十分不善,他倒是没骂起来,只问沈玄青是不是占了陆谷便宜,要不然,又如何会背陆谷出去。
对陆谷,他已没有信任了,这会儿自然跟杜荷花穿一条裤子。
娘和家里人三番两次被骂,沈玄青放下手里的铁锅,他不再忍了,连卫兰香都拉不住,在惨嚎声中打断了陆大祥一条腿。
杜荷花哭着扑到陆大祥身上,外面有人嚷嚷着快送去草药郎中那里,陆大和冲进来,一看陆大祥被打断了腿,嚷着要让沈家吃不了兜着走,可一看沈玄青阴沉着脸,又极为高大健壮,那双眼睛如狼豹一样透着凶狠冷意,就叫他一下子闭了嘴。
陆大祥被人抬走了,杜荷花原本要跟上去,可又怕家被人搬空,想到陆大祥这一次断了腿,要花不少钱救治,再加上一个陆谷,心里那个恨啊。
给陆大祥是不得不花钱,可陆谷,这会儿她恨不得陆谷现在就去死,一文钱都不会掏,既然是沈玄青动的手,那他必须赔钱!
一提到钱,杜荷花心思转得比谁都快,当即就讹上了沈家。
谁知她哭天抢地再次引来包志儒后,沈玄青一脚踹开地上的铁锅,冷声说东西他们不要了,赔他陆家十两银子,至于剩下的十两,就是他买下陆谷的钱,从此两清不再往来,如若不然,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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