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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嫁后,这个家只能交给母亲来管,让绮安和惠安从旁协助。
好歹先撑过这两年。
靖国公府,殷夫人忙了一天,晚间回到嘉祥居,赵桓熙的乳母侯妈妈从廊下迎上来,急急地低声道:“夫人,三爷不肯用饭,午饭晚饭都摔出来了,只道不让他见那姓庞的小妖精他便饿死。”
殷夫人一口气哽住,怒火中烧,抬步就要去西小院里收拾儿子,跟在她身边的苏妈妈忙道:“夫人切勿着急,三爷如今顶着性子,当日国公爷将他捆了要打死他都浑然不惧,您若硬来,只怕无济于事不说,还伤了您和三爷的母子情分,平白的叫那边看笑话。”
殷夫人深吸几口气硬是将胸口那团火气压下去,一边继续向正房嘉祥居走去一边道:“不然还能如何?好话赖话我都说尽了。也不知那姓庞的小妖精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一个月来直如变了个人一般,以前他哪有这胆子?”
“依老奴看,还是您之前一着急对那小妖精又骂又撵的,三爷生了气,故意跟您对着来呢。既如此,不如请三姑娘回来劝劝三爷,现如今,恐怕只有三姑娘的话,三爷还能听进去些。”
第2章
到了嘉祥居,苏妈妈从丫鬟手中接过茶杯奉给殷夫人,又上去替她捏肩捶背。
殷夫人低头喝了半盏茶才缓过一口气来,没好气道:“还叫他三姐回来劝他呢,当初就这死丫头护着他和那小妖精说话,险些没把我气死!”
苏妈妈笑着道:“所以老奴才说,现如今恐怕只有三姑娘的话三爷才能听进去,因为只有三姑娘帮他和那姓庞的说过话。再说三姑娘帮着三爷和那姓庞的说话,您以为她真是赞成三爷和那姓庞的在一起呢?还不是心疼三爷,看三爷哭得可怜,满府没一个帮他的,故才帮他求情?三姑娘心里可明白着呢!您自己的闺女,您自己还不了解么?”
殷夫人放下茶杯,沉沉叹了口气,心焦道:“我岂能不明白?只是,几个姑娘我都教养得好好的,为什么,独独教养不好这儿子呢?”
苏妈妈心道:几个姑娘您都是严格教养,自是出落得好。到了三爷这里,长房唯一的嫡子,又是最小的儿子,您是又怕他碰着磕着疼着累着,又想他文能入仕武能入行,没有苦寒,哪来的梅香?能教养好那不就怪了吗?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只道:“三爷年纪还小呢,正好又遇上姓庞的这个心术不正的,故才如此。待过了这个坎儿,他自然会明白,只有您才是真正为着他好的。”
殷夫人抬头看了眼还眼巴巴等着她拿主意的侯妈妈,道:“你去与他说,就说我说的,不吃饿着,饿死拉倒,就当我没生他这个儿子。晚些时候再悄悄拿些点心给他,告诉他说我现在不动那姓庞的小妖精就是顾忌着他呢,若是他饿出个好歹,我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侯妈妈出去后,殷夫人吩咐苏妈妈:“你待会儿就派人去定国公府跟三姑娘通一声气,叫她明日回来看看她弟弟。我乏了,扶我进去躺一会儿。”
苏妈妈扶着殷夫人到内室软榻上躺下,给她盖上绒毯。
殷夫人忧心道:“不论是我还是他三姐,跟他终究是隔着一层,就算是这回处置了那姓庞的小妖精,下次还有姓李的,姓王的。只要那边贼心不死,总有办法。最要紧的是,他的枕边人能拢得住他,护得住他。”
苏妈妈见她眉头愁成个浅浅的川字,忍不住低声劝道:“夫人您别太过忧心了,那徐家的大姑娘,老奴不是陪着您悄悄在街市上见过吗?模样生得不比那姓庞的差,还多了几分端庄干练呢。家世虽是薄了些,可她是国公爷亲自定下的,谁也不敢说道什么。徐家老爷去世这么多年,郑夫人又体弱多病的,家里全靠这姑娘撑着,想是有几分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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