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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芒常弹琵琶给娘听,她说晦芒总是出错,每次出错,都需要她手把手纠正复弹。有时候,晦芒会让那些吉祥鸟唱歌给她听,那些鸟的声音嘹亮清丽,我娘很喜欢。”
黑鸟张开喙,叫声如疯魔,它们在潮雾中汇聚成飓风,群扑俯冲了下来。
“轰!”
朔月离火烧着那些黑鸟,它们都化作灰烬,像是灰色的雪,无边无际地下着。
“我说,”太清银发飞动,单手扣着命线,拽动锁链,“滚开!”
晦芒被锁链带动,翻撞在海边的岩峭上,雷电顷刻已至,都砸在洛胥身上。
血枷咒发作,鲜红的咒文瞬间爬满洛胥的脸,他心跳很快,那股暴虐的欲望立刻决堤了,无数恶怨在耳畔呓语。
杀了祂!烧啊!天不肯把爱侣还你,那就把世间、把万灵都烧个精光,让他们知道你有多痛!
朔月离火熊熊燃烧,洛胥的眼睛红了,他捂住一只眼,那无处宣泄的离火从内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变得形容可怖。
神!
洛胥五指抓紧,几乎要控制不住朔月离火了。汪洋变作火海,鸟和鱼尽数化作灰烬,天堑附近的山林也烧了起来,一时间百兽惊跃,精怪奔逃。
“我要你睁眼,”明濯似乎还贴着他的脸,“还世间一个太清。”
洛胥痛苦地呼喊:“叫我。”
灰色的雪落满他的肩头和发间,他是失鞘的锋刃,无法安顿自己疯狂的愤怒。朔月离火烧到他的双手,他必须找到一个出口,一个不以他人性命为代价的出口。
于是就像重复过上万次那样,太清攥着那缕命线,将自己无尽的欲望都变成了一个。
我要你回来。
风涌向洛胥,那些灰纠缠着命线,再度塑起君主的躯体。他没有再抱他,抬起的双手只剩白骨,朔月离火还在烧,飞转的灰烬中似乎有他的骨肉,它们融入这道神令,还原了君主的皮肉。
异变就在这一刻,潮雾间忽然飞出几点金光,它们急匆匆地撞入君主的躯体。
神光一点,灵魂愈生。
明濯如有感应,指尖轻动了一下,然而这远远不够,死而复生本就已经违背了天理,如果重塑这具身躯是太清成神的权力,那么余下的,他必须用更大的代价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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