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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这么说,郭师兄越是汗流浃背。一是怕他因此记恨自己,调职一事告吹;二是怕他当场翻脸,一个拔剑把自己杀了!刹那间思绪翻滚,决定还是先过了这关再说,便硬着头皮答应:“承蒙大稷官看得起,我扮,扮给您瞧瞧。”
音落也不等景禹催促,手脚并用,爬到尸体旁,急匆匆换上衣服。景禹看他满头大汗,一直微笑:“换好了就站起来吧。”
郭师兄对他惟命是从,连忙起身。人还没站稳,就听景禹对“李永元”说:“刺他。”
郭师兄道:“啊!”
说时迟那时快,“李永元”的剑已经到了!郭师兄岂敢大意?忙念避让咒,从剑前躲开。可那“李永元”极其听话,追着郭师兄砍,郭师兄连退数步,周围的帘子胡乱飘晃,蒙在他脸上,吓得他惨叫:“大稷官、大稷官饶命!”
景禹笑倒:“滑稽,太滑稽!”
郭师兄被“李永元”连砍数下,衣裳手臂全破了。他这下是真怕了,又对“李永元”念咒——可门窗上有消灵咒,他那点灵能使出来,一点效果也没有!
“别杀我,”郭师兄在帘间仓皇奔逃,“别杀我!”
景禹抚掌:“你好没趣,光跑可不像我,快还手,不然等下被他一剑戳死了,我也没办法。”
郭师兄跑到门边,门早被关上了!他猛拍门:“救命,救命!杀人了!”
外头没动静,人早被撤走了。“李永元”的剑乱砍在郭师兄背上,血顿时溅出来!郭师兄发出几声嚎叫,撞在门板上:“饶了我吧,大稷官!我、我……”
景禹坐在床上,很高兴:“你犯了什么错,要我饶你?”
郭师兄捂着肩膀,哭喊着:“我错、错在……”
景禹说:“你答不出来,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错在哪里,我告诉你好不好?你出灷娏山的时候,我明令要你们夹紧尾巴、小心做人,可你非要举着我的名号在外招摇,害的司主发了怒,又将我训了一通!”
郭师兄这才明白,顿时悔不当初,求道:“我错了、我错了!大稷官饶了我这一回,日后我必定夹紧尾巴,万不敢再给大稷官惹麻烦!”
景禹说:“有罪当罚,我不是正在罚你吗?别急,有你受的。”
还在山下的时候,郭师兄也曾对走盐人说过相似的话,可他哪里能料到,不过几个时辰,这番话便如样还给了他自己。他被“李永元”砍得浑身是血,最后无处可逃,跌在帘间,爬也爬不动了。
“李永元”垂眸看着郭师兄,像是在看一摊烂泥。因外头的雨始终不停,室内暗得像黑夜,帘子一层一层,左右轻晃,把“李永元”的身形遮掩起来。可他持着剑的影子像极了真的,让景禹看得入迷。
景禹说:“前辈,杀邪好玩吗?”
他真是疯了!明知道这不是真的,居然还把郭师兄当作凶邪,让这个“李永元”杀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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