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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既忌惮闻人蔺,又倚重于他,不可能不留后手?。
赵嫣抬指按住太阳穴,逼自己站在父皇多疑谨慎的立场,去?揣测他一切可能的心理:“仙师”有?解毒药方,以父皇的性子,定?然要牢牢握一份在自己手?中才觉安稳。
他是深谙排兵布阵的帝王,这份药方是他最后的筹码,他断不会傻到一气之下?,就将自己所有?的棋子都?毁掉。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赵嫣都?觉得自己窥见了天光。
她想起了柳白?微的那些日飞千里的信鸽,头?也不回地去?了议事厅,命流萤研墨。
笔走龙蛇,她飞快写?下?加急密笺,将其逐一塞入鸽腿的小竹筒中,将其放飞。为了保证消息及时送达,她共放了三只?信鸽。
子夜,房中那令人胆颤的动静总算消停了。
赵嫣推开门,一切狼藉,几乎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它应有?的位置上,满地狼藉,找不出一件完好的物品。
张沧擦干手?上的血迹,抹了把?脸道:“长风殿下?,要不您去?歇会儿吧?王爷刚昏睡过去?,这屋……这屋实在太乱了,卑职得命人收拾收拾。”
“无碍,我同他说一句话。”
赵嫣沉静跨过满地碎片,鞋底踩踏碎瓷,如同跨越荆棘而?来。
她拿起搁在床榻边的湿绸帕,轻轻擦净闻人蔺眼睫上沾染的暗色,与他耳畔低语:“太傅,我想再赌一把?。你一定?要等我。”
说罢垂眸,将吻印在他微凉的薄唇上。
闻人蔺泛白?的指节动了动,似是回应。
皇城,长生宫。
自皇帝写?下?罪己诏昭告天下?,便从太极殿迁居长生宫,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魏皇后凤袍厚重,示意身后传信的柳白?微与霍蓁蓁:“大?致事宜本宫已知晓,威逼天子并非好名声,你们尚且年轻,就不必进去?了。”
柳白?微并不在意名声,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只?是一介王孙,还远远不够份量去?质询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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