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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婉吃完饭,开始收拾近日来抄写的一些书籍,再一本本装入箧笥中,背在背上,这箧笥和谢颜背着的小背篓相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古代箧笥通常是用来装文书或衣物,如今很多读书人行走外边,多用这些箧笥装置行囊方便行走。
谢颜看着她方才装进去的那些书籍,忍不住调侃道:“是《大小姐的闺中密事》吗?”
庄婉手中的动作一滞,稍瞬之后语气又变得一如既往地平淡:“还有其他话本。”
谢颜看着她耳根处的一抹粉色,这才不拿这个打趣她了,但看着那一本本手抄的话本,忍不住思绪乱飞,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印刷技术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字难道不能用一个模子给印出来么,一本一本抄,得多麻烦呀?”
庄婉有些意外地望了她一眼才回道:“如今能印出来的都是四书五经等流通较广的书籍,得事先做好一整版的凹凸字,刷上油墨方可印上一页,印多了,这字迹就会变得模糊,这些话本看得人不多,没人愿意花这个钱去刻模板。”
谢颜一听便知道这个时候活字印刷的技术还没出来,最多只是达到雕版印刷的阶段,而且还只是小范围内实用而已,她倒是有心拿这个去拓展发财之道,但活字印刷是一个体量很大的工程,要么是有钱的富人开发,要么是整个国家推动,如今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村姑,连一家子的吃饭问题都还没有办法解决,更谈不上有这个实力去着手这样大体量的事情。
突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隔壁邻居就是个七十多岁的老爷爷,曾经是乡里小学的老教师,家里有一台古老的简式油印机,据他所说,在□□十年代的乡村学校,都是靠这个油印机来给学生印刷试卷,老爷爷有时候印刷东西还叫她过去帮翻页,因此谢颜也大抵研究过这个东西,知道其构造,但不知道自己动手做起来难不难。
如此想着,心里便有了打算,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谢颜暗暗将这个念头压下来,转换话题道:“这些话本抄起来定是没有写的挣得钱多,为何不自己写呢,再由别人来誉抄岂不更挣钱。”
原本正走在前面的庄婉步子一滞,停了下来,定定地看了会儿谢颜道:“我不会编故事。”
谢颜笑了,道:“我有故事啊,我讲你来写。”
庄婉难得地眉头挑了一下道:“你都会些什么故事?你终日在田间劳作,可曾听过别人的话本?”
谢颜不服气地道:“你别瞧不起人,我虽然不识得几个字,也没去过很多地方,但我爱做梦,我梦里很多东西就可以当做话本写出来。”
谢颜本来是随口说说,如今被庄婉这么一激就激出兴致来,甚至认为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挣钱机会,而且如今能看得懂话本的,大都是一些读书人,这类人一向喜欢落魄书生的艳遇故事,而历史上这类故事最典型的代表的就是聊斋故事,聊斋志异描写主要是一些书生与妖魔鬼怪的恋爱故事等等,简直不要太契合眼下这时期话本的需求。
聊斋主要是由几百个小故事连串起来,一个小故事不过几百字甚至更少,这对当前这种印刷技术不发达的古代社会来说,这体裁体量刚刚好,不至于太长。
想到这里,谢颜心中一喜,如今自己身处的这个时期又是架空的朝代,也不知道后世还会不会有唐宋元明清,如今能得此机遇来到这个时空,为了生存扎根,只能厚着脸皮窃取后代的故事来先站稳脚跟了。
谢颜自小就对聊斋故事特别感兴趣,也看过不少以聊斋为题材的电视电影小说和故事,可以通过扩写和润色,再以白话文形式写出来,一小篇两三百字的聊斋文可扩写到三到五万字的话本,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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