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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卿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她认认真真给他分析案子,他却插科打诨而陆珩全无做错事的自觉,他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事,不断揪王言卿比甲上的兔毛。王言卿冷着脸朝旁边跨出一步,避开陆珩的手。
陆珩心中叹息,看来卿卿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再逗下去要恼了。陆珩适可而止,收回手,脸色一瞬间变得严肃“照你的分析,至少十一月十六,梁文氏就知道梁榕已经死了。这个案子至今和梁大姑娘没有任何关系,但命案过后不久,梁文氏就说梁大姑娘通奸。看来,这位梁姑娘多半知道些什么。走吧,我们去问问梁姑娘。”
陆珩转瞬从玩笑变回正经,王言卿都有些不习惯。她下意识点头,随即意识到,早在刚从梁榕屋里出来的时候,陆珩就说过要查通奸案。也就是说,那个时候,陆珩便已经想明白这一切了
那她还喋喋不休给他剖析了这么久。王言卿沉默,陆珩发觉王言卿不说话,看了两眼,很快猜出来王言卿在想什么“卿卿,不要妄自菲薄。查案不是一个人的事,往往需要多个角度佐证,才能确定最终元凶。你的线索,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王言卿一想倒也是,难得二哥请她帮忙,她努力想做到最好。就算她跟不上二哥的脚步,能侧面印证二哥的推测没错,也是值得的。
说话间,绣楼到了。陆珩止步,停在绣楼外,对王言卿说“卿卿,前面我不方便进去,你一个人可以吗”
王言卿点头,她学过拳脚,对上成年男子都有一战之力,何况这些内宅女眷陆珩将一个哨子放到王言卿手里,很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一个人千万小心,如果遇到事情立刻按响这个哨子,我进去找你。不要逞强,知道吗”
这个哨子是锦衣卫之间独特的联络方式,王言卿将东西收入袖中,抬头对陆珩笑了笑“二哥,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小心我没事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珩怔了下,马上意识到王言卿说的是傅霆州。她没有记忆,但一些认知还留在潜意识里,比如,傅霆州以前也会单独把她留在什么地方,并不会像陆珩这样千叮咛万嘱咐。所以,王言卿才下意识觉得陆珩变了。
陆珩不能解释,认下了这个闷亏,笑了笑说“你病还没好,我放心不下。我就在这里等你,去吧。”
陆珩眼如秋水,温柔从容地注视着她,仿佛无论王言卿什么时候回来,他都会在这里。王言卿
回头望了他一眼,轻轻道“那我走了”
陆珩点头,视线一直没离开王言卿。王言卿心想二哥最近怎么变得婆婆妈妈,都让人肉麻,可她向前的脚步却安稳许多,因为她知道,背后有人一直跟着她。
王言卿逐步靠近,绣楼外守着两个婆子,她们早就发现王言卿和陆珩了,此刻发现王言卿还往近走,远远就呼喝道“太太有令,不允许靠近绣楼。你是哪儿来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王言卿停在门口,落落大方说“我跟随京城锦衣卫千户陈禹暄大人来梁家吊唁,陈千户十分同情梁家的遭遇,派我来和梁小姐说说话。”
王言卿说完,见这两个婆子板着脸,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便给她们示意后面的丫鬟“我此行是经过梁家三老和梁太太同意的,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问梁太太的侍女。”
梁文氏派丫鬟跟着王言卿和陆珩,但丫鬟十分害怕陆珩,跟在后面左右徘徊,不敢靠近。如今看到王言卿朝她比划,丫鬟赶紧低着头,不敢往陆珩的方向看一眼,一鼓作气跑到王言卿身边。短短几步路,丫鬟像是打了场仗一样,喘着气道“是太太让她来的。”
有梁文氏的侍女作证,两个婆子即便百般不情愿也得放人。丫鬟趁机跟在王言卿身后,紧紧缀着,王言卿朝后扫了一眼,没在意丫鬟的小算盘,面色如常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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