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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六一听,喊冤的声音更大了“大人,那件衣物确实是草民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丢了,草民到处找都没找到,就暂时没管。草民也不知那件衣服怎么会突然回来,还出现在梁千户的家里。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问街坊邻居,草民当时没找到衣服,还问过他们。”
陆珩静静看了他一会,没说什么就往外走。冯六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没事了,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刚站好,就有锦衣卫从巷子外跑进来,将冯六一把按倒在地。冯六吓了一跳,慌忙看向前面,哪还有那两人的身影。
王言卿走出巷道,对陆珩说道“二哥,他没有说谎,你为何将他押起来了”
“我知道不是他。”陆珩淡淡说,“以他的身高体重,爬上梁家那棵树必会踩断树枝。那天出现在绣楼且逃跑的人,不会是他。”
王言卿怔了下,慢慢反应过来为什么陆珩让她上树,而没有自己去“所以,你让我爬梁芙窗前那株树,就是为了验证凶手的体型”
陆珩点头,承认了。他在外面看到树枝的时候就觉得太细了,梁卫毕竟是做锦衣卫的,怎么会任由女儿绣楼前长着一株树,直通墙外。那棵树修剪过,通往墙外的那节树枝是新长出来的,并不算粗壮。王言卿这么轻的人走上去都会细微浮动,如果是冯六那种体型的成年男子爬上去,没两步就踩断了。
后来陆珩听到梁芙的证词,越发无语。私通时穿一身红色的衣服,就怕自己不显眼吗所以,衣服只是障眼法,幕后之人想借衣服嫁祸冯六才是目的。满足上树条件的只有女人或没发育起来的少年,而女子能跳过那么远距离的少之又少,所以,那天从树上逃走的,多半是个纤细体轻、运动能力良好的少年。
同时符合这几个条件的人,近在咫尺。
王言卿脸色沉重,敛着眉道“是梁彬”
或许还不止,十七那日梁榕天刚亮就出门,一路不和人说话,却让很多人看清他身上的衣服和出门这件事。这个举动反常的近乎刻意,像是在故意制造一个梁榕还活着的假象。梁彬身形纤瘦,但个子已和成年人无异,如果他披上兄长的斗篷,用帽子遮住半张脸,乍一看应该可以伪装梁榕。
王言卿猜测,十六那天晚上梁榕就死了,第二天早上梁彬穿着梁榕的衣服,快步从正门出去,再脱下斗篷悄悄从侧门回来,神不知鬼不觉伪造了梁榕的时间线。但他没想到梁芙也来了,梁彬和梁榕都住在外院,两人房间相对,梁彬特意避开门房从侧门回来,没料到门口有人,正好撞上梁芙。
梁芙昨夜就来过,今早还捡到了珠子,梁彬误以为梁芙知道了什么,这才起了杀心,牵出了后面的通奸案。
陆珩不置可否,说“栽赃梁芙通奸的人和杀害梁榕的人未必相同。我们先去找那枚珠子的主人。”
陆珩亮出身份后,所有人都变得很好说话。掌柜很快拿来账册,王言卿一页一页翻,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对陆珩说“二
哥,你看这里,上个月初梁文氏在这里订做了一双鞋。”
梁文氏买的正是刚才那款新品,鞋头缀着珍珠,应当是为梁卫守孝特意订做的。陆珩粗略算了算,看珠子的磨损程度,时间也合得上。掌柜还守在旁边,闻言忙道“这是小店新推出的样品,娘子若是喜欢,小人这就让伙计给娘子包上几双。”
王言卿现在做寻常打扮,但她在陆府里衣食住行样样精致,哪用得着这里的鞋。她正要回绝,却见陆珩抬头,一双眼睛喜怒不辨地看着掌柜“你叫她什么”
掌柜吓得都结巴了“这位夫人竟不是大人的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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