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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裳若有所思?,江陵对此见怪不怪,他爹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这样骂他。他见明华裳板着脸,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说:“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怎么,你也被你爹骂过?不应当啊,你一个姑娘家,你爹也舍得骂?”
明华裳大方地给了丫鬟一百钱,鼓励她?发动身边人,多探再探。等丫鬟走后,明华裳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隗墨缘竟然会顶嘴?”
“这有什么。”江陵不以为意,“正常人不都?这样吗?”
和长辈反唇相讥,这种事以江陵的性格很?常见,但放在隗墨缘身上就不太寻常。明华裳整合下人汇报的消息,说:“你们有没有觉得,隗墨缘采买材料太频繁了?”
江陵道?:“他们就是做木偶的,买材料不是正常事吗?何况明华章刚装崔家人下了单子,隗家肯定?想早点做完。”
明华裳想了想,还是摇头:“不对。他们是做木偶生意的,哪怕是崔家这种名门望族,往年?应当也见了不少?,何至于乱套?隗掌柜给我的感觉太急躁了,我们去南市一趟吧,我看看隗墨缘到底买了些?什么。”
现在时间晚了,南市已经收摊,明华裳和江陵、任遥约好明日相见的时间地点,就各自回家。
明华裳料想隗墨缘材料买错了,第二?日肯定?会再出门。江陵照例用一顿饭钱雇佣乞儿?们帮他放风,那些?孩子果然十分聪明,等隗墨缘走远后,他们就跑过来通知江陵,明华裳三?人尾随进店,问:“刚才那位郎君问了什么?”
老板娘不动声?色打量他们三?人,她?认出来这三?人身上的衣料不俗,立刻摆出一脸笑?意,说:“郎君娘子安。我们小本生意,不能?泄露客人的事……”
江陵从容地把一袋钱放在柜台上,问:“现在呢?”
老板娘眼神不断往钱袋上瞟,脸上笑?容越发尴尬。明华裳道?:“老板娘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实不相瞒,刚才那位要和我们堂姐订婚,我们怕堂姐吃亏,特意来盯着他。他一个男人进布坊做什么?谁知道?他是不是有外宅了。”
任遥跟在后面,默默看着明华裳又给他们安排了身份这次甚至成了捉奸的堂弟堂妹。
老板娘猝不及防撞见一出家庭伦理大戏,她?有些?好笑?,爽朗说道?:“娘子,这就是你想岔了。刚才那位郎君根本不是给外宅买衣服,他要的是男子布料。”
“真的吗?”明华裳一脸狐疑,咄咄逼人道?,“谁知道?是不是你和他勾结好了,故意骗我们。”
老板娘心想恐怕压根没有什么堂姐,估计这位就是订婚的女子。大唐女子向来彪悍,捉奸把男人打残的也不是稀罕事,老板娘没有当回事,带着明华裳几人往里面走:“娘子您瞧,刚才那位郎君买的是这匹布,还有这几匹。这种料子结实耐用,但颜色灰蒙蒙的,哪能?给小娘子做衣服?定?是那位郎君买去送兄弟朋友呢。”
明华裳一一看过料子,仔细记住颜色,这才趾高气扬道?:“料他也不敢。他之前来过吗?”
“来过。”老板娘无奈笑?道?,“也买的是一样的料子,娘子您就放心吧。”
明华裳慢慢点头,和江陵、任遥两人出门。江陵叹说:“一天快过去了,又什么事都?没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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