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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报应吗?他失信于人,自负狂妄,所以上天就收回对他的馈赠,甚至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他。明明,他最无法失去的人就是她。
傅霆州心里涌起绵绵密密的痛,他凝望着她的眼睛,自然看到了她眼中的戒备敌视。傅霆州像溺水一样,渐渐觉得呼吸困难。
他自嘲一笑,想要伸手触碰她,又牢牢克制着手指:“卿卿,如今你要和我这样说话吗?”
王言卿不想听他发疯,开口道:“镇远侯,你现在放我回去,我对今日之事既往不咎。我二哥很快就会回来,一旦他发现这件事……”
“卿卿。”傅霆州完全无法忍受听她叫另一个男人“二哥”,他铁青着脸打断,眼神冷的都能结冰,“你还没发现吗,他在骗你。”
王言卿暗暗翻了个白眼,尽量保持理智,对傅霆州说:“镇远侯,我不知道你为何对我二哥有这么大偏见,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胜似兄妹,你再这样说他,休怪我不客气。”
她每说一个字都像拿钝刀子往傅霆州心上捅,刀刀致命,血肉模糊,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傅霆州再也忍受不了,冷着脸握住王言卿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王言卿皱着眉挣扎,但傅霆州稍一用力,就将她完全压住。
傅霆州逼近,用力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他就是一个无耻的小偷、骗子,他害你落崖,趁你失忆偷走别人的身份,还妄图用你来操控我。卿卿,你为什么不想想,他是锦衣卫,他父亲亦是锦衣卫,他们家会收养战场上捡来的孩子吗?”
王言卿被傅霆州牢牢制住,她用力掰傅霆州的手,但无论她怎么使劲,手腕上的力道都像铜墙铁壁一样,完全无法撼动。王言卿咬着牙,同样怒道:“你休想诋毁我哥哥,放手!”
傅霆州本来打算今日好好和她说话,心平气和,循序渐进,最好让她自己想起来,不要将她吓到。但看到她用仇恨的目光瞪着他,不假思索就替别的男人说话,傅霆州心里那股火仿佛被什么东西引爆,根本控制不了情绪,连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觉加重:“诋毁?陆珩是什么人满朝皆知,他这种小人,还用我诋毁吗?”
“那你算什么?”王言卿醒来发现自己被绑架没生气,但听到他用那些字眼形容陆珩,却出奇地愤怒了。她用力瞪着傅霆州,眼睛被怒火烧的晶亮:“你偷偷闯入女子换衣服的地方,用迷药将我绑到这里,你的行为就是正人君子吗?”
傅霆州对上她的目光,心里重重一痛。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如果不是陆珩横插一手,他怎么忍心这样对她?
她的手腕纤细瘦弱,握上去全是骨头,他单手轻轻松松就能将她的手臂圈住。这半年,她完全没有长胖,似乎还更瘦了。傅霆州心中疼惜,松开手,这时候才发现他刚才失控,竟然把她的手腕握青了。傅霆州自责,问:“疼吗?”
王言卿没好气抽回手。傅霆州刚才像是要将她的腕骨折断,她当然极痛,但是当着傅霆州的面,她一声都没吭。
王言卿冰肌玉骨,皓腕凝霜,此刻手腕上横着一圈淤青,看着骇人至极。傅霆州越发愧疚,他深深叹了口气,说:“对不住。我本来不想用这种方式见你的。”
陆珩离开行宫后,傅霆州就暗暗派人跟着他。傅霆州猜得没错,陆珩果然把王言卿带出来了。傅霆州不知道陆珩利用卿卿做什么,但无疑,这是他最好的机会。
在京城时陆珩把王言卿看得密不透风,偶尔几次出门身边也带着重重守卫。傅霆州找不到机会,只能在南巡路上伺机而动。今日陆珩独自出门,知府和县令又带走了县衙中绝大部分人手,傅霆州心道上天助我,赶紧动手。
陆珩防备得再严密,这也不是他自己的地盘,傅霆州让人乔装成厨房小厮,混进去给王言卿送饭。饭菜里放了迷药,王言卿用饭后会无知无觉睡去,傅霆州的人再将王言卿带出来,保证不让她受一丁点苦。但不知为何,王言卿提前看穿了他们的计策,傅霆州的人没办法,只能动手将王言卿打晕,用暴力将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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