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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赖头龟儿献诡计 糊涂官儿胡断案（第3页）

贾雨村闻听此言，心中一惊，犹如被兜头浇下一盆冰冷刺骨之寒水，整个人瞬间僵立原地，脸色变得煞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暗自思忖：“我这新得之官职，根基未稳，若因这桩事得罪了这四大家族，只怕日后仕途黯淡无光，或许这来之不易之乌纱帽亦难保矣。”（贾雨村的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一滴一滴地顺着脸颊滑落 ）

那衙役又道：“大人，这四大家族皆连络有亲，相互扶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番这薛家公子犯了事，若大人秉公办理，恐怕会引火烧身，届时莫说前途，只怕身家性命亦难保全啊。大人，您务必三思而后行啊！”（衙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目光中满是对贾雨村的担忧 ）

贾雨村一时深陷两难之境，额上冷汗涔涔而下，颗颗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恰似断了线之晶莹珠串。他于堂上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皆仿佛携着千钧之力，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反复权衡利弊。（贾雨村的脚步凌乱，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纠结和挣扎的神情 ）

就在贾雨村左右为难之际，薛家之大管家携一箱白花花之银子前来贿赂贾雨村，求其高抬贵手。那大管家满脸堆笑，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容不停地抖动着，言语之中尽是阿谀讨好之意，还额外赔了三百两银子与张德富，欲就此息事宁人。（大管家点头哈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停地向贾雨村使眼色 ）

过了片刻，贾雨村定了定神，重新坐回案前，强装镇定道：“此案干系重大，待本官详加调查，再作定夺。”言罢，便匆匆退堂，那脚步竟略显慌乱，仿佛逃离一般。（贾雨村的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堂下之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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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堂，贾雨村坐立难安，犹如热锅上之蚂蚁。心中纠结万分，时而念及正义公理不可不顾，时而又思及自身之仕途前程，究竟该如何抉择？他于屋内来回走动，双手不停地搓揉，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仿若失魂落魄一般。（贾雨村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神情焦虑，不停地叹气 ）

正烦恼间，忽有一名唤作赖头龟之衙役前来献计。此赖头龟原是葫芦庙里之小沙弥，现今于衙门当差。

贾雨村定睛一看，不禁脱口而出：“原来是你！”赖头龟儿咧嘴笑道：“大人，当年在葫芦庙，您可是常与小僧谈古论今呢。”

贾雨村忆起往昔，感慨万千。赖头龟儿靠近小声说：“大人如今的处境，小僧明白。但这薛家势力庞大，若是得罪，恐难善了。不过，大人也不必全然袒护。”贾雨村疑惑地看着他。赖头龟儿接着说：“可先收了银子，对外宣称严查，实则拖延。

赖头龟脸上挂着谄媚之笑容，眯缝着眼睛，一溜小跑凑到贾雨村身边，言道：“大人莫忧，此事小人倒有个法子，既能不得罪四大家族，又能将此事平息。

大人您先将那几个奴才拘捕而来，严刑拷打，令他们承认是自己失手打死了人，与薛家公子无关。

而后，再寻几个平素与薛家关系亲厚之人充当证人，证明薛家公子当时不在现场。

最后，您再对张德富好言相劝，让他收下那三百两银子之赔偿，不再追究此事。如此一来，这案子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赖头龟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神情，说话时眼睛不停地转动 ）

贾雨村听了，脸上渐渐浮现一丝狡黠之笑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之得意。

数日后，此案宣判。公堂之上，贾雨村正襟危坐，一脸肃穆道：“经过本官详加调查，此案真相已然大白。乃是那几个奴才酒后滋事，失手打死了张德富之子，与薛家公子无关。

现将这几个奴才严惩，以正国法。”那薛家公子竟被无罪释放，只拿了几个奴才顶罪。张德富得知结果，呼天抢地，哭得撕心裂肺，“大人，您冤枉啊！我儿死得冤啊！”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拿着那三百两银子，悲悲切切地为儿子筹备后事。（张德富瘫倒在地，哭得声嘶力竭，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张德富瘦弱的身体在地上颤抖着，显得无比凄惨 ）

而这金陵城之大街小巷，众人纷纷议论着这桩糊涂案，有愤慨者怒发冲冠，有无奈者摇头叹息，有悲叹者黯然神伤。只叹这世间之公道正义，又岂能被如此轻易地肆意践踏？（人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对这案子充满了不满和质疑，有人愤怒地挥舞着拳头，有人无奈地低垂着头，有人则默默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

不久之后，这桩案子的阴影依旧笼罩在金陵城的上空。张德富因失去儿子，一夜之间白了头，往日挺直的脊梁如今也变得弯曲。他整日以泪洗面，身体也每况愈下，形销骨立。（张德富坐在昏暗的屋子里，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前方 ）而那薛家公子，依旧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仿佛此事从未发生过。他依旧呼朋唤友，饮酒作乐，肆意挥霍着家族的财富。

一日，贾雨村走在街头，听到人们的议论和指责，心中不禁有了一丝愧疚。（贾雨村的脸色变得阴沉，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他低着头，不敢正视周围人的目光 ）但想到自己的前途和地位，他又强行压下了这份愧疚，安慰自己这也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