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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一声带着颤抖和急切的呼喊从床边传来。叶莲娜挣扎着坐起,脸色苍白,眼中满是哀求,“求求你……别伤害他!”
她随即转向狂暴的狼人,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又带着点埋怨:“沃尔科夫!你这头蠢熊!还不快投降!你和他又没什么深仇大恨!难道真要为了这点事送命吗?” 她喘了口气,语出惊人,“想想你自己!你和那些酒吧里、俱乐部里的小野猫鬼混的时候,不也是把她们丢在一边?我们之间……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何必这么认真!”
“什……什么?!” 林久方听得目瞪口呆,架在沃尔科夫脖子上的刀都差点不稳。各玩各的?!还能这样?!这大鹅的民风也太……彪悍了吧?!
沃尔科夫庞大的狼人身躯猛地一僵,眼中的赤红狂暴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甘又无奈的呜咽,身体在骨骼的噼啪声中快速缩小,浓密的狼毛缩回体内,狰狞的狼首也变回了那个络腮胡的俄式壮汉模样。他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声音沉闷而带着一丝颓然:“我……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找你麻烦。”
林久方看着眼前低头认输的狼人首领,又瞥了一眼床上神色复杂的叶莲娜,心中念头飞转。杀了他?固然痛快,但后患无穷。一个掌控西伯利亚资源、拥有部落势力的敌人,远不如一个心存敬畏的潜在合作者。 他缓缓收回了玄天刃,那股冰冷的杀意也随之消散。
“强者,让人敬畏。而拥有致命武器却懂得克制的强者,” 林久方的声音平静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扫过沃尔科夫,“往往比只会动手的莽夫更让人忌惮。威慑,有时比毁灭更有力量。动手结下的是死仇,留下的是复仇的种子;不动手,留下的便是阴影,是未知的恐惧。”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沃尔科夫先生。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房间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三人(一人一狼一人)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一番交谈,林久方才得知沃尔科夫的真实身份——俄罗斯铝业巨头董事长,西伯利亚隐秘狼人部落的首领!而边境上那些所谓的“摩擦”,不过是几股不守规矩的小股势力(包括他部落里几个喝多了的愣头青)偶尔越界惹出的小麻烦,绝非国家层面的军事意图。沃尔科夫拍着胸脯保证,会严加约束手下,并积极向上层反映,尽快明确和稳定这段边境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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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久方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认可。随即,他话锋一转,抛出了橄榄枝:“沃尔科夫先生,既然误会解开,不如我们谈谈合作?大鹅的矿产、木材、能源,都是东大急需的;而东大的轻工产品、电子科技、乃至……一些特殊的‘保健品’,在大鹅也绝对有市场。互通有无,共同发财,如何?”
沃尔科夫眼睛一亮,脸上的颓丧一扫而空,露出商人精明的笑容:“哈哈!林!你这个提议,我喜欢!我的朋友!” 两人当即愉快地互换了私人联系方式。
眼见天色将明,林久方整理好衣物,对沃尔科夫和叶莲娜微微颔首:“那么,合作愉快。我先告辞了。” 他从容地绕过满地的玻璃碎片,推开门,身影消失在边境黎明的微光中。房间里,只留下若有所思的狼人首领和神情复杂的金发美人。
林久方离开了大鹅的边境小镇,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想着现在回京城也不甚妥当,索性走到哪算哪。他买了一张南下的车票,或许可以去广南看看?火车哐当哐当地启动,这一趟需要几天几夜,横竖闲着也是闲着。林久方躺在卧铺上,百无聊赖地望着车顶。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抱着个孩子走进车厢,吃力地想把一个沉甸甸的行李箱举到上铺,试了几次都差那么一点。
林久方起身,伸手稳稳托住箱底,帮她推了上去。手指无意间擦过她托举箱子的手背,那肌肤细腻温软的触感,像羽毛般在他指尖轻轻拂过。女人松了口气,脸颊微红,连声道谢:“谢谢,谢谢您!”交谈中,林久方得知她叫萨如拉,内蒙古人,有个好赌成性的父亲、懒惰不养家的丈夫、体弱多病的孩子,还有一个不断伸手要钱的弟弟。她实在无法可想,只能南下广南打工谋生路。
林久方听着,心里却咯噔一下:这话语套路,怎么听着那么耳熟?活脱脱像是现代那些卖茶叶或洗脚小妹博取同情的“专业术语”啊?他面上不动声色,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这时,对面下铺又上来一对沉默寡言的夫妻,也是南下的。两人坐下后便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压得极低。但在林久方这个修真者的耳中,那刻意压低的絮语清晰得如同擂鼓。他凝神一听,心头猛地一凛——这两人竟是邪教成员!根据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这类人行事极端,甚至可能冲击重要场所!
事态紧急!林久方立刻将所听所闻编辑成信息,连同之前与大鹅沃尔科夫商谈的关键内容,一股脑儿全发给了林友达,严令他即刻向上级汇报。做完这些,他靠回铺位,目光投向窗外飞逝的风景,表面平静,脑中却在高速运转。那对夫妇的目的地似乎也是广南……听他们密谋,竟是要在广南车站发动自杀式袭击?这已不是普通治安事件!林久方念头一转,此事正该归林凤凰所辖的国安处理。他毫不犹豫,立刻将详细情报告知林凤凰,让她火速安排国安人员,务必在广南站将这两人逮捕。
一天一夜在车轮的轰鸣中过去。林久方与萨如拉也渐渐熟络起来。他看着她怀中瘦小的女孩,问萨如拉为何不留在草原养牛放羊?萨如拉苦涩地摇头:“不是不想养,只要手里攒下一点点钱,家里的父亲、丈夫、弟弟立刻就能找各种名目拿走花掉,哪里还有本钱去置办牛羊?”林久方目光落在孩子身上:“那孩子呢?总得治病吧?”萨如拉眼圈泛红,声音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林久方拿出些点心递给那怯生生的小女孩。孩子看着只有三四岁般瘦小,萨如拉却说她实际已经七岁了。
看着这对母女,一股强烈的不忍涌上林久方心头。“这样吧,”他温声道,“你带着孩子别去广南了,北上京城。我朋友经营着一家很有名气的医院,孩子可以去那里安心治病。你也能在医院找份工作,总有个落脚处。”萨如拉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都颤抖了:“真……真的吗?谢谢您!太谢谢您了!”林久方拿出手机想让她联系齐爱月安排,萨如拉却窘迫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没有手机,身上的钱也……” 林久方没多言,直接从口袋掏出两千块钱,动作自然地塞进她怀里:“拿着,路上用。去了京城,好好干。”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物,不经意触碰到她温热的身体。萨如拉身体一僵,整张脸倏地红透了,滚烫的热意直烧到耳根。她激动得语无伦次,竟作势就要跪下:“恩人!您真是我们母女的再生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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