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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暂时解除,薄姬却忧心忡忡:“我听闻许负之名,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只是,我的命运真的能被改变吗?”我看着怀中的许负,她正对着薄姬甜甜地笑,仿佛在回应这个问题。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我知道,只要女娲宫的叛徒还在,许负的命运就充满变数。而我们,作为三圣母选定的守护者,将继续在这历史的洪流中,为守护相术传承和既定的命运轨迹而战。
晨光熹微,薄姬车队的车辙印在沙地上蜿蜒如蛇。许负突然指着车轮碾过的痕迹,奶声奶气地重复:"断、断......"话音未落,远方传来清脆的马蹄铁断裂声。循声望去,一名骑士的战马前蹄深陷陷阱,马腿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陷阱底部密密麻麻插着刻有枯萎莲花的竹刺。
"是追踪术!"阿冬猛地扯开衣袖,腕间的朱砂线正疯狂颤动,"这些竹刺能将伤者气息传递给施术者。薄姬小姐,您必须立刻更换马车!"薄姬还未及反应,许负已跌跌撞撞扑向她的裙摆,小手掌在丝绸布料上连拍三下。奇迹般地,原本平整的裙裾竟浮现出流动的卦象,指引着众人向东南小道转移。
行至一处废弃的城隍庙,许负突然放声大哭,手指死死抠住庙门上斑驳的"乾"字浮雕。阿宁刚要推门查看,庙内轰然炸出黑色气浪,数十具身披铠甲的尸俑破土而出。这些尸俑的关节处缠着锁链,锁链末端竟系着半块刻着"莫负"字样的玉佩残片——正是许负本名的信物。
"它们被人用相术炼成了傀儡!"我握紧令牌,却见庙中梁柱上爬满血红色卦线,组成困住三圣母虚影的囚笼阵。许负停止哭泣,将美玉贴在额前,瞳孔里映出旋转的阴阳鱼。尸俑们突然调转矛头,用青铜剑刺向自己的心脏,锁链崩断的瞬间,玉佩残片化作流光飞入许负掌心。
废墟深处传来阴森的笑声,灰衣人竟完好无损地现身,手中握着由九根人骨串成的念珠:"三圣母的神力,许负的相术,还有帝王命格的薄姬......集齐这些,就能打开商洛山的上古秘境!"他猛地甩动念珠,城隍庙的砖瓦开始逆向重组,竟在空中拼凑出秦始皇陵的轮廓。
千钧一发之际,刘邦的援军杀到。金戈铁马的轰鸣声中,许负突然挣脱我的怀抱,冲向战场中央。她张开双手,掌心的美玉与刘邦的佩剑、薄姬的发簪同时发光,三道光柱直冲云霄,在云层中勾勒出完整的三圣母法相。法相挥动玉净瓶,漫天金光落下,灰衣人的念珠寸寸碎裂,他惨叫着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前恶狠狠地留下一句:"商洛山的血咒,你们逃不掉!"
战斗结束后,薄姬颤抖着抚摸许负的脸颊:"孩子,你究竟要承受多少磨难?"许负却将脸埋进薄姬怀中,小手偷偷指向西北方向——那里,商洛山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山顶盘旋着不祥的黑雾,仿佛正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而刘邦拾起灰衣人的念珠残片,面色凝重:"看来,我们与这幕后黑手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残阳如血,将商洛山染成诡异的绛紫色。许负在马车上哭闹不止,小手死死攥着车窗,指甲缝里渗出细密的血珠。阿冬掀开帘子,倒吸一口冷气:山道两侧的古树皆被拦腰斩断,断口处渗出黑色汁液,在地上汇成蜿蜒的溪流,溪水中漂浮着刻满符文的龟甲,正是灰衣人用来占卜的法器。
“这是血祭大阵的前兆。”阿宁握紧腰间短刀,刀刃映出远处若隐若现的旌旗——旌旗上绣着的不是秦字,而是扭曲变形的“许”姓图腾。突然,林间传来孩童的嬉笑,十几个蒙着面的幼童从树影中走出,脖颈间都挂着青铜铃铛,正是黄石公传书时的同款。
许负突然安静下来,眼睛亮得惊人。她指着为首的幼童,奶声奶气道:“假、假......”话音未落,那孩童的面皮如蜕皮般剥落,露出底下灰败的脸——赫然是之前“死去”的灰衣人!他狞笑着摇动铃铛,山风裹挟着无数枯叶化作利刃,朝众人袭来。
“护住薄姬!”我展开女娲宫令牌,光芒却被枯叶利刃生生割裂。危急时刻,许负突然将三块玉佩残片拼合,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浮现出许负晚年隐居商洛山的画面:她正伏案撰写《许负相法十六篇》,窗外飘来的不是墨香,而是浓重的血腥味。
“原来当年她隐居,是为了镇压这里的血咒!”阿冬大喊。灰衣人见状,疯狂地将铃铛塞进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啸。整座山开始震颤,无数棺椁破土而出,棺中躺着的竟都是与许负容貌相似的少女,她们胸口都插着刻有八卦的青铜匕首。
刘邦拔出佩剑,剑身上泛起帝王之气:“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邪祟敢在此兴风作浪!”他的剑刃劈向灰衣人时,许负突然冲了出去,张开双臂挡在刘邦身前。灰衣人的铃铛直直刺入许负肩头,鲜血滴落之处,地面竟长出莲花状的荆棘,荆棘尖端闪烁着三圣母法相的微光。
“以我之血,解千年咒!”许负稚嫩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她肩头的伤口中涌出金色血液,浇灌在荆棘之上。刹那间,棺椁中的少女们化作光点消散,灰衣人发出凄厉惨叫,身体被荆棘绞成齑粉。而商洛山深处,一座布满卦象的古墓缓缓浮现,墓门上,“鸣雌”二字在血色残阳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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