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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的光晕在七十二根玉柱间流转,那些星象图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金漆。
凌雪儿指尖轻颤着抚过怀中护身符,冰蚕丝绣成的北斗七宿与东侧玉柱上坍缩的星轨完全重合,连紫微垣外围的辅星偏移角度都分毫不差。
"这不可能..."她后退半步撞在凌晨肩头,绣着星纹的护身符突然滚烫起来。
凌晨正要伸手搀扶,腰间那柄残缺的玄铁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悬浮在空中的月华如同被磁石吸引,裹着青铜残片重重撞向剑柄缺口。
"当啷——"
清越的金属碰撞声里,三年来始终黯淡的剑刃突然迸发青光。
凌万里族长掌心的族徽烫得几乎握不住,他看见凌晨持剑的右手正被青铜纹路爬上肌肤,那些暗金色脉络与观星塔废墟中残存的壁画如出一辙。
"青铜城在呼吸。"灵女突然开口,她脖颈后的血珠正沿着刺青纹路游走,在地面凝成半座城池的虚影。
古大师的烟斗突然炸开火星,老人布满疤痕的手指划过灵族长老递来的龟甲,裂纹中渗出靛蓝色汁液:"地脉在西北方七百里处断裂,那些消失的月华...是青铜城吞噬灵气的触须。"
白衣剑者突然拔剑斩向虚空,剑气在北斗阵外围撞出蛛网般的裂痕。
七根银针同时没入地底,灵女踉跄着栽进凌晨怀里,她渗血的刺青竟开始反向侵蚀青铜城虚影。
凌雪儿下意识要扯断护身符的丝线,却被灵族长老用藤杖按住手腕:"丫头,这星纹是活的!"
"三年前你斗气溃散那夜,祠堂的星盘可曾异动?"古大师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逼近凌晨,烟斗残留的灰烬在空中凝成血色卦象。
凌晨握剑的手微微发抖,记忆里那个暴雨夜翻涌而来——破碎的琉璃瓦、祠堂深处传来的呜咽、还有掌心突然消失的星芒...
西北方传来地鸣般的闷响,七十二根玉柱同时浮现裂纹。
灵族长老的藤杖突然生根发芽,缠绕着将缩小的青铜城虚影封入琥珀,可那滴悬浮的月华却开始倒映出血色星空。
凌雪儿突然尖叫着捂住左眼,她绣在护身符背面的隐秘星纹,此刻正在瞳孔深处灼烧。
"子时三刻前必须抵达地脉断裂处!"白衣剑者挥袖震碎三根玉柱,残片中迸发的星光竟在空中组成残缺的舆图。
三位凌家长老同时结印,祠堂方向传来古老的钟鸣,可年轻子弟中已有数人瘫坐在地——他们掌心的族徽正在褪色。
"我不去!"凌家旁支的少年突然撕开衣襟,胸口浮现的青铜斑纹正疯狂吞噬他的灵力,"这诅咒会害死所有人!"钱长老的拂尘重重抽在他后背,却反被斑纹中伸出的青铜锁链缠住手腕。
凌晨的剑突然自主挥出,斩断的锁链化作青烟没入剑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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