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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本前站着穿白大褂的山本龙二,他正在往培养液里倾倒黑色粉末,程墨白认出这是上个月海关失踪的钨矿精粉,鼠疫杆菌的最佳培养基。
"程参事比预计早到了七分钟。"山本转身时,翡翠戒指折射出毒雾般的绿光,"知秋小姐的血清好用吗?"他脚边的尸体突然抽搐,程墨白看见尸体的耳后浮现青黑色蛛网纹,与通风管里叶知秋的体征完全一致。
勃朗宁的子弹击碎玻璃柱时,程墨白才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飞溅的培养液里跃出数百只跳蚤,它们背部的荧光标记正是"杉木计划"的日文编号。
山本龙二的白大褂在混战中撕裂,露出后背的大面积纹身,纳粹党卫军的骷髅标志覆盖在青龙帮的过肩龙之上。
当雷管引燃钨矿粉时,整个密室变成了燃烧的蜂巢,程墨白在爆炸前抓住了山本的领带夹,那枚镶着红宝石的领夹背面刻着慕尼黑大学的拉丁文校训。
火焰吞没山本的脸庞时,这个日本人突然用吴语嘶吼:"知秋的抗体只能维持..."后面的话被热浪烤成了焦炭。
逃出密室的程墨白在紫霞湖边清洗伤口时,发现薄膜上的图案再次异变,周墨群与和服女子的合影开始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叶知秋在伏龙芝军事学院的档案照,俄文备注显示她参加过1940年的北极圈病毒实验,而实验日期正是慕云出事的第二天。
当暮色笼罩灵谷寺时,程墨白在无梁殿的藻井下见到了真正的老周,这个向来整洁的情报组长此刻浑身溃烂,手指关节处生长着菌丝状的肉芽,他递来的密电显示,财政部正在将"中储券"与细菌武器捆绑运输,而运输队护卫长的身份让程墨白如坠冰窟,正是昨夜死于叶知秋锤下的副官。
"看...看知秋的..."老周咳出的血沫里游动着线虫状的生物,他颤抖的手指在青砖上画出残缺的银杏叶,当程墨白用手术刀剖开他肿胀的右臂时,藏在肱骨里的微型胶卷记录了终极真相:叶知秋在通风管里坠落的画面被慢放二十倍后,可以清晰看见她用手语比划的莫尔斯电码,"慕云即载体"。
暴雨倾盆而至时,程墨白在中山陵祭堂找到了最后一个铅盒,盒内没有鼠疫杆菌,只有枚珍珠发卡和染血的《唐宋词选》,当他把银杏薄膜覆盖在书页上,李清照的《声声慢》突然扭曲成基因图谱,而发卡里藏的并不是微型胶片,而是真正的苏慕云的一小截指骨,DNA检测显示,这与财政部铅盒里培养的超级菌株完全匹配。
巴洛克风格的廊柱在雨幕中泛着清冷的光泽,每一道沟壑都蓄满了银亮的水线,仿佛凝固的时光在流淌,程墨白将那枚珍珠发卡缓缓插入锁孔,1928年的老铜锁发出细微的呻吟,锈渣簌簌落在他的虎口,如同历史的尘埃在指尖堆积。
发卡齿尖的铂镀层已被岁月磨去,露出内里的铜芯,那是三年前在东京神保町书店的暗格里,苏慕云用手术刀轻轻刮开的密码标记,如同揭开了一段尘封的往事,当锁芯的第七道凹槽与发卡的刻痕严丝合缝时,他仿佛听见了金属内部传来蝴蝶振翅般的细微共振,那是历史与现实的交织。
走廊尽头,卫兵歪斜地靠在藤椅里,三八式步枪的枪托上,樱花纹在壁灯下泛着鱼鳔般的油润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荣耀与残酷。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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