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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韩轻轻咳了两声:“隔墙有耳,回府再说”,随后便拉着朝九歌一同坐上马车,马车上烛火燃的正旺,顾韩不耐酒,刚才一翻折腾也是泛起了困意,闭目养神,脑子里飞速运转着思考下一步计划。
朝九歌见他面露疲惫也没去打扰,坐在他边上眼神不悦的上下打量,顾韩此刻衣衫不整,胸前露出大片肌肤,头发凌乱,无序的交错在额前,仔细看连指甲上都有一些尘土,
想到顾韩走时还衣衫端正,这样一会儿就成了这样,莫不是按耐不住一个人在殿外和哪个佳人缠绵去了!
朝九歌语气逐渐冰冷,褐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暖意,就像是被黑洞吞噬的星空压抑,毫无温度。
他一只曲起一只手臂撑着二人之间的小茶几,另一只手不重的敲击着台面,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皇叔衣衫如此不整,是被哪只野猫抓挠的,要不要我去将这只野猫抓来给皇叔你赔罪?”
顾韩懒散的眯着眼,像小猫的呼噜声一样哼唧了几下,含糊说了什么,就没了声。
朝九歌没听清,就想着离他近些叫他重复一遍,顾韩被朝九歌的长发碰到睫毛上,有些痒痒,带着泥土的指尖就想要去挠,被朝九歌一把抓住:“手指这样脏就去揉眼睛,回头感染了看你怎么办。”
回应他的只有顾韩不太安稳的呼吸声,睡着了啊,朝九歌气的无奈的笑了笑,舌尖扫过上颚,看着顾韩的眼神愈发眼神炽热,手指轻抚上他红晕的脸颊缓缓的移到顾韩的后脖颈上,最后意味不明的摩挲着,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极力克制着内心的躁动。
来日方长,现在.......还不急。
回到府里,朝九歌公事公办的给顾韩换衣擦拭,一点儿多余的触碰都不敢有,手法轻柔连呼吸声都压抑着,就怕一不小心扰这祖宗的美梦,
“哎~”朝九歌伺候完顾韩,看着满地的杂乱的衣服默默的捡起来整理着,啪嗒一声,衣间掉下来了一个物件儿,朝九歌转头看见顾韩只是眨了眨眼皮没有要醒的痕迹,
弯腰拾起木簪眼神晦暗,看来,还是不乖啊,朝九歌把衣服整齐的放在桌子上,簪子在他的手间灵活的转悠着,
他脚步很轻,全身却像是经历了血浴洗礼一般暴戾,散发着寒意。
朝九歌坐到榻上,拿起木簪尖锐的一角向顾韩刺去,他想着,要是眼睛看不见了,会不会就变乖了呢,会不会,只能依赖我一个人了呢。
万幸,朝九歌的手及时停住,要是再晚一点,向下一寸,估计顾韩的一只眼睛就真的要血溅当场了,
窗外月光透窗子照在他面无血色的脸上,一双眸子爬满了血丝,连身上原本乖巧清冷的气质都开始变得乖张阴戾,一手抓着长发斜到一边的肩膀上,一手撑在顾韩右耳一侧,缓缓弯下腰,犹如恶魔般在顾韩耳边低语:“皇叔的眼睛很漂亮,木偶没了眼睛就没有了灵魂,所以我不会伤害你,但----我今天很生气,要给皇叔一点惩罚呢。”
夜色朦胧,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树影婆娑,将月光打的稀碎,摇晃的树荫衬在顾韩窗前的窗户上,就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待朝九歌走后,原本安眠的人儿躲在被子里双手抱膝,就如婴孩一般蜷缩着,顾韩颤抖着,只能用耳朵辨别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他不敢睁开眼,他---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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