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炒鸡蛋有些焦了,但是闻上去还是香气扑鼻,老头儿自己中午从来都是干饭泡水就咸菜,蛋是留给孩子的,那一罐仔细包好冻在冰箱里的猪油也只在爷孙俩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才会搁进去。冬瓜是小天犬切的,切的大小不一,不过没有关系,爷爷将一锅冬瓜都炖烂了,倒了些增味的酱油。
其实是在寻常不过的一餐晚饭,甚至可谓寒酸。
然而小天犬却闷头吃了一大碗饭。
“好吃。”他一边扒着淋着酱油的饭,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
“那就多吃点,今天学校没有吃饱吗?”
小天犬原本是附身想要与家长说一说学校食堂的事情的,但是他现在说不出口了。
与爷爷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有些人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积蓄餐费与学费,不过是另一些人昂贵衣饰上的一根丝线罢了,又或许连一根丝线都买不起。若是义愤填膺汗流浃背地去了,换来的也只会是对方真心实意的不解,不明白为何有人会为了一根丝线愤怒到这个地步又较真到这个地步。
他们一面看不上丝线,一面嘲讽着贫寒,却又要盘剥尽那一笔又一笔的血汗钱。
此时停在小天犬喉间的只有一句话,酵过了,再也抑不住。
“爷爷,谢谢你。”
老头儿愣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额头,喃喃:“也没发烧啊……”而后那双因为衰老显得有些混沌的眼睛似乎亮了不少,欣喜和宽慰在里头碎成了星星,湿润了原本干涸的褐土地。
“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还有更乖的呢。
小天犬想着,把炒蛋推到爷爷面前。
“啊,爷爷不喜――”
“爷爷不可以说不喜欢吃炒蛋。”深谙长辈套路的小奶狗在老头儿还未把话说完前就阻止了他,认认真真地说道,“也不可以说吃饱了,更不可以说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