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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送走百刃后福海禄进来赔罪,“方才都是奴才手脚不利索,没能……都是奴才的错。”
皇帝摇摇头:“无妨……百刃根本就无意告状,刚才你就是得手了,让百刃露出那痕迹来,他也会找说辞搪塞过去的。”
福海禄不明白了,皱眉道:“世子性子凉薄,不爱与人结交,为何倒是对太子不一样呢?都……都沦为太子的娈宠了,还不肯说出来,这……”
皇帝诡谲一笑:“他不是不肯说,他是不敢说。”
福海禄不解:“皇上的意思是……”
“你刚没看见,我提到祁骁的时候,百刃眼里是有恨的,堂堂王世子,让祁骁这样揉搓,哪有不恨的,以前也是朕大意了,没看出来,柔嘉和贺梓辰这门亲事,分明就是祁骁跟百刃的买卖。”
福海禄这才明白过来,哑然道:“原来是……太子以郡主要挟世子?”
皇帝点头:“柔嘉嫁给进贺家,等于就是进了祁骁的手心,那贺梓辰是祁骁一手提拔起来的,祁骁能将他捧多高,就能让他摔多狠,柔嘉以后的命途都攥在祁骁手里,百刃哪敢惹他。”
福海禄有点着急:“那要是世子顾着郡主,或是顾着他自己的面子,咬紧了牙就是不说,那……那皇上如何去治太子的罪呢?”
皇帝一笑:“不急……不用朕出手,你还记得当初偏殿中的事么?骅儿不过是对他冷嘲热讽了几句,百刃就闹出那样大的动静来,恨不得让朕将骅儿赐死了他才满意,这都一年了,他始终对骅儿不假辞色,这样记仇的人,能容忍祁骁一辈子骑在他头上?”
皇帝悠然倚在拐枕上,笃定道:“看着百刃方才的神色朕就知道,他早晚会下手,由他下手总比朕明面上谴责祁骁来的厉害,看吧……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只要祁骁来日有一点破绽让百刃拿住了,百刃一定会往死里回击,以报今日之仇,朕么,只要坐收渔人之利就好了。”
福海禄想了想又道:“万一让岭南王知道了,怕是要怪罪皇城这边故意折挫他们世子呢,他们向来拿着个由头就没完,万一让他们知道了……”
皇帝淡淡一笑:“所以朕今天将百刃叫来了啊,朕可是问过他的,太子是不是欺负他了,是他自己说无事的,就是吃了亏,也怪不得朕,朕有心替他出头,奈何他自己不让朕帮他了,还替祁骁遮掩,这怪的了谁?”
福海禄恍然,连忙奉承道:“皇上当真是好计谋,如此既堵了众人的嘴,又能借世子和岭南来杀太子,真是绝了。”
皇帝轻笑一声:“什么绝了,不过是借力使力罢了,可怜百刃……好好一个孩子,偏偏跟祁骁扯在一处了,可惜了……”
当夜,太子府中,“可惜了”的百刃趴在祁骁怀里,笑着将白日间乾清宫中的事一五一十的同祁骁说了,百刃笑的狡黠:“我故意装成恨你,又怕人看出来的样子,皇帝眼睛都亮了,真以为他看出我的心事了,呵呵……他还一直诱我想让我跟他说出来,我也跟着装,一副想说又犹豫的样子,皇上竟都信了。”
祁骁倚在罗汉床的方枕上含笑听百刃跟自己念叨,闻言轻轻揉了揉百刃的头笑道:“傻东西,他才不是真的想让你告状呢,我前日不是跟你说了么,现在闹出来对他没多大好处,他是想将这小疮口捂成大隐疾,好在来日能将我连根拔了……”
百刃皱眉:“什么连根拔……说话没个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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